第二天，厂里宣布了改造计划。引进的翻砂机减少了百分之六十的人力需求，三个车间又少了数十人。李怀德拍手叫好，被精简的翻砂工痛哭流涕。不少工人聚集在林浩办公室门口讨要说法，随即就被前来的保卫科人员轰走。

李怀德出面调停，表面上他深表歉意，实际上他心里乐开了花。这翻砂工在厂里被归类为重体力劳动者，粮食供给要比一般的工人高一半，把这些人撤下，厂里不仅是少出了不少粮食，而且作为当前出事故率最高的工种之一的翻砂工，他早有意愿把这个群体规模缩小了。

“厂子里技术进步本该是件好事，但是对于老老实实工作的工人却是一件噩耗。你们作为厂子精心培养的熟练工，我深表歉意和同情！我私自决定，你们每人给三百块钱，五十斤棒子面，拿上以后你们可以继续到需要你们的地方发光发热！当然，如果还是不舍厂里生活的可以转岗，去保卫科、后勤、采购等等都可以，虽然粮食额度和工资会减少，但是只要是金子绝对有发光的机会！”

绝大多数人都是拿钱和粮食走的，剩下一两个老弱的留下，李怀德对于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

晚上李怀德又加了两个菜，倒上自己的茅台酒自饮自酌。

“怎么又这么高兴啊？”

“你不知道，林工今天又给我推出了一个翻砂机，原来五个人干的现在两个人干！这下粮食又能省下不少！哈哈，我都能预感到兄弟工厂过来打秋风了！”

“咱们家门口这段时间来过不过少人，都是想托你把他们家里男人招回去的！”

“都送走了怎么可能招回去？楼底下就没人管管？”

“人家一没偷二没抢的，你怎么撵人走啊？”

“这群人拿了钱了还想回来？门儿都没有！冥顽不灵！天天这样堵门，就是干部也要下班休息吧！这叫什么事啊？”

“那你想怎么办？”

“这个我听说上边要新建干部楼小区不是？你让咱爸问问有没有咱们的指标？搬过去也清净清净！”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我问问去！”

“诶！咱们孩子在这里太憋屈，连个玩儿的地方都没有！”

“行了，还不是你想走！”

“嘿嘿嘿！”

下午轧钢厂的小灶班就传来的变故，何雨柱被调回大食堂继续去做大锅饭，由机修厂调过来的南易掌勺小灶班。

“李厂长，我就背后骂了林浩两句，他怎么这么记仇啊？这小灶班离了我还能转吗？”

“这是林工的意思，他为厂里做了这么多贡献，他的意见我们不得不考虑。”

“这有二百块钱，还有两瓶茅台，您再给想想办法”

“林工不让你去，那你去的时候别让他看见不就行了？况且何师傅的手艺我们有目共睹。这样，林工中午都在办公室里面叫人送过来东西吃，你中午去小灶班。晚上他时不时地会去小灶班吃，你晚上尽可能就不去了，这样可以吧？”

“这样啊，那我这就干半天儿，工钱怎么算啊？”

“你放心，林工只是让你离开，又没说不让你回去，过段时间他忙起来气消了你再回去，工钱不变。”

“那行吧，那我走了啊！”

李怀德把钱收起来，酒放进柜子里，坐下点上一根烟，颇有兴致地品味起来。

小灶班对于空降的人并不熟悉，等南易亲口说是林工给调过来的之后马上对他热情起来。

第二天，午饭时间临近，南易按照之前留下的食谱准备饭菜，一会儿李怀德和一众干部会过来吃饭。

“你就是那个南易？”

“你是谁？”

“我叫何雨柱，是九级厨师。赶紧让道儿，今儿个中午饭我来做！”

“呦呵，你就是林工点名让给撵走的何雨柱啊？哪凉快哪待着去！”

“嘿，你个小崽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何雨柱撸起袖子就要过去动手，刘岚赶忙给拦住了。

“一会儿李厂长和领导们都要过来吃饭了，林工也要过来，你不想干了？”

“啊？他不是中午不在这吃吗？”

“今天是南易第一天来，考察一下他的手艺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