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说什么,也能看得出如今,国公府在陛下面前是多红火,成为了所有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这感觉,只怕没有多好。
“沈问澜,你怎么在这儿,小姐呢?”
夏袭端着热汤走入院子,有些好奇地张望了一番。
“小姐说,她要歇息了。”
闻言,夏袭脸上浮现一丝狐疑,忽然凑近了些,轻轻嗅了两下,而后眼中浮现出一层了然。
“只怕不是困了,而是在外面偷吃,于是吃不下了吧。”
夏袭这鼻子灵敏得很,自然闻得出一阵饭菜的香气,于是将手中的热汤放在一旁。
“算了,既然小姐都吃过了,那也不必勉强了。”夏袭扑了扑手,“近日来在国子监还顺利吗?小姐老实又好心,我真担心她在国子监中受人欺负。”
见夏袭眼中满是忧愁,沈问澜面色未变。
只怕,全天下只有夏袭一人眼中的江雪燃,竟是如此性格——即便如今的这个江雪燃,不似曾经嚣张跋扈,但是若要说她老实……
只怕全天下也没有乖张的人了。
整日便如同一只小狐狸,瞧着温顺,皮毛顺滑柔软,但如果真要伸出手去摸,只怕要当心被她狠心叼下一块肉来。
“小姐在国子监中一切顺遂。”
沈问澜已然将院中的灯都陈置好了,与夏袭这个满心满眼只有她家小姐的人,也没有什么好讲,于是转身便要离开。
“等等!”
夏袭面色之中显露出一丝迟疑与扭捏,但半晌还是开口问道:
“所以说我从不怀疑小姐,但有一次在心中,令我困惑许久。”
明灭的灯火之中,沈问澜长身而立,深邃的眉眼似乎天生便刻着几分贵气,与府中其他所有的侍从都不尽相同,似乎天生是个要做主子,而非侍从的模样。
“你与小姐……该不会真是那种关系吧?”
夏袭自然是十分相信江雪燃的,只是自家小姐似乎在沈问澜面前,总有些不同寻常之处,更是准许他一个男子同进同出。
她很难不怀疑啊!
闻言,沈问澜眸子愈发的深。
连日来似乎夏袭并非第一个问出这种蠢问题的,江雪燃对他无非是惊惧,比所有人都表现的更加明显。
她怕死,很怕,于是恨不得一直把他捆在身边才能安心。
“自然不是。”
沈问澜掩饰掉讥诮,“三小姐金尊玉贵,我也只不过是有幸几次相救,能够换取留在三小姐身边的机会。”
“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三小姐喽?”
夏袭的话让沈问澜一噎。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外来者?更何况情爱之于他,不仅奢侈也十分可笑。
回想起今日,听闻了舒明月一事,江雪燃脸上的不赞同与作为事外人的清醒,他就知道本质上他们是一种人。
江雪燃绝不会掉进所谓情爱的陷阱,而他在累世以来的背叛之中,也早已丧失了情爱的能力。
“你放心吧,这个秘密我会认真保守的。”
见沈问澜不回答,夏袭了然,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手臂,“我也知晓三小姐确实很好,只是你与她终归是殊途,这些心思还是尽早打消了吧!”
“……”
见夏袭自顾自地走出庭院,全然不打算给他解释的机会,沈问澜亦然不想浪费口舌。
然而一转头,他便正对上了江雪燃复杂的目光。
沈问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