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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此花衬你(1 / 2)

天色放晴,空中再也不见飞花。

少主殿犹如一座白色古堡,巍然屹立在王庭一角,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凌寒料峭的冰雪味。

叶昭榆站在摩那娄诘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侍卫押着,跪在大殿中的黑衣人。

赫然是昨夜前来刺杀之类。

摩那娄诘抱着兔子靠在椅子上,耳边的金色流苏微荡,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逗弄着兔子,神情恹恹。

瞥了一眼跪着的人群,淡淡道:“自行交代,本少主懒得发问。”

叶昭榆:“……”

侍卫:“……”

黑衣人一号挣扎着想起身朝着上位冲去,双目赤红,“你不得好死!我杀不了你,会有千千万万的人来杀你,你一定会下地狱,永坠阿鼻!唔……”

黑衣人瞳孔放大,嘴角鲜血流出,额前出现一个针眼般大小的红点

血线从额头流至脖颈,生机断绝,死不瞑目。

摩那娄诘转了转手腕,琉璃色的眼眸毫无波澜,“听腻了,下一个。”

黑衣人二号:“你不得好死!定要被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唔……”

黑衣人三号:“你不得好死!唔……”

黑衣人四号:“你不得唔……”

黑衣人五号:“你唔……”

摩那娄诘垂眸看向殿中最后一人,冷笑一声,眼梢之下有一抹浅浅嫣红,暗藏着嗜血戾气。

耐心显然已经告罄,音色森然,“最后一次机会,说的不是本少主想要的,便将你绑在天葬台喂秃鹫。”

叶昭榆脊背发凉,满地的血色早已将她的双目染红,洁白的莲花池上也漂浮着大片艳色。

她看着他的目光越发畏惧,西域少主的威名果然名不虚传。

那些人一个个的为他批下不得善终惨殁的命,他们仿佛于那血色中窥见了他往后余生,命中莫大的荒凉。

黑衣人瑟瑟发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终被击溃,顿时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别杀我别杀我,是君主派我们来的!”

叶昭榆一愣,怔怔地看向摩那娄诘。

他叔父也要杀他?

那不是他如今唯一的亲人吗?

只见当事人一派了然,仿佛事实就该如此。

他只是想听人亲口说出,然后在第无数次品尝无尽的背叛,上瘾一样。

“将人带下去。”

摩那娄诘仰头靠在椅子上,眼中露出一抹讥讽。

本想放他一马,没心思动他视若珍宝的王位,可他偏偏要来自寻死路,那就别怪他动上一动了。

摩那娄诘抱着兔子起身走到殿下,金纹玄靴踩过满地猩红,他俯身摘了一朵莲华。

洁白的花瓣被鲜血染红,与他的红衣相衬,圣洁中瞬间透着妖异。

他转身一步步的走上高台,面色从容,眸色清浅,将花放在叶昭榆怀里,歉意一笑,“一点家事,惊扰郡主了,此花衬你,就当赔罪了。”

叶昭榆被他的笑晃了一下神,杀人的是他,捻花的也是他,二者却毫不违和,好似天生就该如此。

花开生两面,生死佛魔间,哪一面都是他,又哪一面都堪称惊鸿。

等回过神来,她看着花瓣上的血迹,指尖微颤的将花拿在手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谁特么赔罪用带血的花,她更惊恐了好嘛!

一群侍女如鱼贯出,不一会儿便将大殿打扫干净。

连池中的莲花带水都换了一遍,像是做过千百次,手法纯熟。

殿中顿时漾起阵阵莲香,将刺鼻的血腥味完全遮掩。

“少主还有事要处理?”叶昭榆小心翼翼地看着坐在上位的人,丝毫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不知刚刚的事有没有撼动他心弦半分。

多年前他将自己的亲缘尽数斩断,只余下他叔父,如今却对他刀剑相向,不知是否心寒。

摩那娄诘姿态慵懒,撂下两个字,“等人。”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阿坦勒便携卷着大漠中的寒意走来。

身后还跟着蹦蹦跳跳的乌藉,不停的跳脚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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