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眼前的这位,引以为傲的能力、政绩,统统都是渣。
高深莫测、无所不能的谪仙人。
拥有仅次于皇帝的权柄的强权人物。
只手逆改大明国运的传奇。
任何一样,都需要自己去仰视、膜拜。
再加上对自己态度不明,难以揣测。
不得不心生敬畏啊!
许久。
云逍终于开口:“洪大人免礼。”
洪承畴如闻天籁,忙称谢起身。
云逍:“请坐。”
洪承畴忙谢座,屁股只敢搭在椅子边上。
云逍笑了笑,忽然开口道:“神风呼请上大人,子孙跪拜孔乙己,金银纸钱化三千,猪头礼品乃小生。”并非是诗,更像是祭文,毫无无惊人之处。
堂堂‘大明李太白’,居然作出这样的祭文,着实大失水准。
洪承畴听了,却是大惊失色。
云逍念的,正是他小时候作的一篇祭文。
洪承畴八岁那年,外公去世,母亲带他前去送殡。
主持丧事的人问他们有无祭文,母亲摇头,洪承畴却张口说有。
进入灵堂,他随口就作了这首祭文。
八岁的孩子能顺口成章,足见其思绪的敏捷。
洪承畴也因此在乡里名声大噪。
可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云真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云逍接着说道:“白豆腐,豆腐白,做人清正博学学李白。”
洪承畴脱口答道:“黑砚台,砚台黑,为官铁骨叮当当包黑。”
随即他反应过来,再次满面骇然。
这个对子,同样也是他小时候,与他的启蒙恩师洪启胤所作。
连自己都几乎快要忘记的事情,云真人又怎么知道?
云逍又吟道:“横秋看剑气,跃马渡金波。坐策连云骑,亲挥指干戈。”
洪承畴愕然。
这首诗,不熟啊!
云逍问道:“此诗如何?”
洪承畴硬着头皮说道:“下官不擅作诗,然而云真人的大作,必定是流传后世的佳作。”
云逍看过去,露出似笑非笑之色:“这首诗,却是洪大人的杰作。”
洪承畴一脸懵逼。
正经人谁作诗……不是,自己啥时候作了这样的诗,怎么没一点印象?
云逍淡然一笑,“世人谣传,说我知晓天下人和事,能洞彻过往与未来。洪大人是否相信?”
洪承畴越发懵逼,陪着笑说道:“云真人乃谪仙人,圣人降世,世人所言,自然是真的。”
云逍笑道:“虽然谣传不尽真实,然而我却知道你的过往,以及你的将来。”
洪承畴一震,难以置信地看着云逍。
云逍又道:“我刚才吟的这首诗,名为《督师》,正是洪大人六十一岁时所作,也是平生唯一诗作!”
洪承畴心中既是震惊,又是一阵窃喜。传闻果然不虚,云真人有预测未来、未卜先知之能,
从诗作的内容可以看出,自己日后将位极人臣,统帅大军,纵横天下。
“这首诗,是洪大人为建奴效力,在屠戮江南十数城,杀我汉人逾千万之后,洪大人豪情大发,意气风发,写下了这首传世佳作!”
云逍的声音陡然变得森冷。
洪承畴如坠冰窖,浑身被彻骨的寒意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