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况如何?”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关切。
“暂时还没有消息。”郭天阳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知道,这意味着情况可能并不乐观。
“继续念!”林小风再次吩咐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决与果敢。
“遵旨!”郭天阳拿起最后一份密信,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心中充满了不安与忧虑。然而,他知道,作为皇帝的耳目,他必须将这份军报的内容如实传达给陛下。
“李自成大军已经逼近彰德府,赵王和周王带着家眷弃城而逃,跑到大名府去了!”他的声音虽然尽量保持平静,但其中的震惊与惶恐却难以掩饰。
三天的战报一到,乾清宫里顿时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在场的学子、百官,加起来得有一百多号人,他们身着各色官服,或站或坐,脸上神色各异。刚开始,众人都是一脸震惊,紧接着就都愁容满面了。三份战报,如三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全都是坏消息,而且一个比一个糟糕。听说那建虏的军队还分两路,一路如猛虎下山,往宣府去了;另一路则如毒蛇出洞,逼近了密云。这下子,京城的防卫就如同风雨中的烛火,摇曳欲灭,兵力分散,哪里都顾不过来!
难啊!更难的是,李自成那伙人在中原又闹腾起来了,他们如同一群饿狼,摆明了是想把大明南北的通道给掐断,让朝廷首尾不能相顾!这北边的事儿还没完,南边张献忠又带着几十万人马,如同一片乌云,直愣愣地冲着成都去了,那架势,仿佛要将整个四川都吞噬进去!
一想到这些个难题,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落到了大明皇帝林小风的身上。林小风坐在龙椅上,身着明黄龙袍,头戴皇冠,威严中带着几分沉稳。可面对这接连不断的坏消息,他却是一脸的淡定,好像并不怎么着急,心里头有数着呢。他说宣府那边,咱们鞭长莫及,但也别太担心,他相信祝凤翙能守住宣府。想当年,祝凤翙在江阴那座孤城里,粮食吃完了,援军也没影了,愣是守了八十多天,硬是没让敌人踏进城里一步。现在宣府,虽然盔甲可能不够多,但粮草、银两、水火的准备,那都是足足的,足以支撑到援军到来。
密云那边呢,有黄得功守着,此人勇猛善战,要么赢,要么输,但总有后招。唯独李自成这事儿,最让人头疼。林小风怕的,不是李自成攻城占地,而是怕他趁机抢钱抢粮,恢复实力,那之前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一想到这里,林小风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
林小风看了看周围,然后对郭天阳说:“去,把李阁老叫来。”郭天阳一听,立马就去了,脚步匆匆,显得十分急切。林小风自己呢,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稍微想了想,就转头问大家:“各位爱卿,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这变故来得太快,还没来得及合计呢。林小风作为大明的皇帝,这时候也不急着说朝廷的事儿,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滕之所。滕之所这位老臣,官场混得久,人情世故摸得透,知道怎么当官,怎么处事。他身材消瘦,面容慈祥,给人一种亲切感。
滕之所先给林小风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对大家说:“各位啊,你们都是新来的,不懂这朝廷里的弯弯绕绕。我呢,也没什么大本事,就说说我的经验吧。”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学子们一听,赶紧拱手道谢。滕之所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当官啊,最重要的是分清楚轻重缓急。就今天这三份战报来说,咱们应该先处理哪一件呢?”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考量的意味。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有的说要先处理密云的战报,因为密云离京城近,要是丢了,京城可就危险了;有的说要先处理宣府的战报,因为宣府是北方的门户,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最后,有个学子站出来说:“密云!”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
但林小风却摇了摇头,笑着说:“不对,大错特错!”他把战报往龙案上一放,接着说:“建虏从墙子岭进来,也就两万多人,就算他们占了密云,又能怎么样呢?他们敢直接打京城吗?就算来了,京城能被他们攻下吗?”他的声音带着几分自信与从容,仿佛已经看穿了敌人的阴谋。
大家一听,都摇头。想当年李自成带着十几万人马攻京城都没成功,反而损兵折将。建虏这才两万多人,哪敢轻举妄动?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就轻松了几分。
林小风分析道:“建虏擅长野战,不擅长攻城;咱们呢,正好相反,擅长守城不擅长进攻。他们怎么可能用自己的短处去攻我们的长处呢?除非他们有必胜的把握!”他的目光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敌人的心思。
这么一说,学子们都点头表示赞同。但也有人提出不同意见,说:“陛下,建虏入关,烧杀抢掠,咱们得守住每一座城,才能安抚民心啊。”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担忧。
林小风听了这话,先夸了夸他,然后又纠正道:“你说得对,但咱们得根据实际情况来。能守则守,不能守则不降。我问问你们,如果我把边城交给你们守,没有援军的情况下,你们能保证誓死不降吗?”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带着几分考量的意味。
大家一听这话都沉默了。一个人守城或许还行,但十个人、一百人、一千人、一万人呢?谁能保证在生死关头都不动摇?人性嘛,就是这么复杂。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就沉重了几分。
林小风见状笑了笑说:“所以啊,咱们不能光嘴上说说而已,得结合实际情况来考虑问题,还得考虑人性。”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有的城墙低矮破败,武器也老旧,守军又老又弱,主将说不定还会为了保命投降。等咱们的军队到了,他们可能又投降了。这样看来,他们虽然没能保住城池,但也算保全了百姓,那他们真的有罪吗?”
大家听了这话都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守将投降这事儿太复杂了,不能一概而论。一想到这里,众人的心头就纠结了起来。
林小风接着说:“我不想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但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所以咱们要知道,世事并不是非黑即白的,不能只看一面。”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治国、治官、治民都是一样的道理。只要用人得当,那些平时贪生怕死的人也能在关键时刻奋勇杀敌。这才是真正的大才啊!”
“我希望有一天能在两京一十三省都看到你们的身影,听到你们的声音,共同见证大明的繁荣昌盛!”林小风的声音激昂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美好景象。
学子们听了这话都感动得不行,想跪下谢恩,但又想起之前的命令,于是都拱手齐声说:“多谢陛下教诲!”他们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为大明的繁荣昌盛而努力奋斗。
“好了,讨论就到这里吧。你们回去之后都给我写一封信,告诉我你们的愿望、困难、看到的弊政以及遇到的不公不法的人。我给你们这个机会,希望你们不要辜负我的期望。”林小风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仿佛能抚平人心中的焦虑。
“遵旨!”学子们齐声答道,声音响亮而坚定。
话音刚落,李邦华就缓缓走进了大殿。他看到学子们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走到前面躬身行礼说:“陛下,臣邦华奉旨觐见。”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显得十分庄重。
林小风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能洞察人心。他轻轻扬了扬手,示意郭天阳将那份紧急军报递给李邦华。郭天阳会意,快步上前,双手呈上军报。李邦华接过一看,眉头紧锁,那皱起的眉头仿佛两座巍峨的山峰,彰显着他内心的沉重与忧虑。
“李爱卿,这些都是朕的得意门生,今天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拘束。”皇帝的声音温和而充满威严,他坐在龙椅上,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慈爱。
李邦华点了点头,心中并未觉得奇怪。他知道,皇帝一直有意建立自己的亲信党羽,以巩固皇权。这事儿他早就心知肚明。他想着,不久之后,这些年轻学子的仕途怕是要靠这位内阁首辅来扶持了。毕竟,皇帝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无法把所有有才之人都安置在关键的位置上。
“李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应对?”林小风转过身,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在场的众人,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李邦华沉思片刻,他的眼神在军报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回答道:“陛下,宣府的军报虽然紧急,但并非最为严重;密云的军报事态严重,但还不至于火烧眉毛;唯独彰德府的军报,既是急事,又是大事,必须立即处理!”
“好,那我们就先议一议彰德府的事情。”皇帝拍板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自成率领五万大军围困彰德,城中的守军虽然还未投降,但城破只是时间问题。”李邦华的话语中透着沉重,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忧虑的光芒。
这时,一个学生咽了咽口水,他看起来有些紧张,但还是鼓起勇气,小声问道:“李大人是如何得知这一点的?”
“无钱粮则军心涣散,士兵自然不会奋勇杀敌。”李邦华直言不讳,他的声音冷酷而现实,一句话让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学生们都无言以对,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现实的无奈和对未来的忧虑。
“目前最紧要的是保住大名府。虽然那里有几千守军,加上李性忠的一万兵力,但我担心他们难以支撑。一旦大名府失守,李自成等人必定会以赵王、周二王的财富为资,再次图谋京师。”李邦华分析得头头是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一切。
在众人的注视下,李邦华从容不迫地取出一封密函,那密函被封得严严实实,仿佛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他轻轻地将密函交给郭天阳,郭天阳又转手递给了林小风。
林小风打开密函一看,微微一愣。原来是援剿总兵高杰因擅离职守请求治罪的奏疏。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然后抬起头,向皇帝汇报说:“陛下,高杰驻守泽州时,听说京师被围,认为难以保全,便逃到了河南南阳。”
“现在京师之围已解,他便派使者前来请罪。”林小风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对高杰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
虽然林小风表面镇定,但学生们已经按捺不住怒火,他们纷纷指责高杰不勤王反而逃跑的行为,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陛下,应当严惩高杰!此人拥兵自重,蔑视皇恩!”一个学生愤怒地喊道。
“对!围解都快两个月了才来请罪,明显是有意的!”另一个学生也附和道。
高杰原本是李自成的部将,因为长得俊美被李自成的妻子邢氏所喜爱,两人便一同背叛了李自成。高杰害怕被追杀,便投降了明朝,成为江北四镇之一,手握三万大军,其中五千骑兵,战斗力不俗。但他性情残暴,喜欢劫掠百姓,因此民怨载道。
林小风把奏疏放在龙案上,他的心中暗自盘算。他得知了高杰的动向,但并不满足于此。他想借刀杀人,但时机尚未成熟。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正在布局的老狐狸。
“关于高杰的罪行……”李邦华欲言又止,他看起来有些为难,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知道,之前已经诛杀了刘泽清和慕容炯然两位将领,如果再杀高杰,恐怕会让武将们寒心。虽然这两人品行不端,但也立下过战功。
“高杰确实有罪,但国家正值用人之际,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吧。”林小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
此时的高杰已经无路可退,除了继续效忠明朝之外,只有投降张献忠这一条路可走。但他又瞧不起张献忠,认为他是个草莽英雄,不配与自己为伍。至于投降李自成?自从戴上那顶“绿帽子”之后,这条路就已经被他自己堵死了。哪个男人能容忍这样的耻辱?
“拟旨吧,高杰因误军机降为援剿副总兵,罚俸一年以示惩戒。”皇帝最终拍板决定。他的声音威严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
“臣遵旨。”李邦华松了一口气,他的心中充满了庆幸。这样的处罚既表明了朝廷的愤怒,又保留了高杰的用兵之才,可谓一举两得。
“诸位爱卿觉得朕的赏罚如何?”皇帝问道。他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与期待。
“陛下圣明!”学生们纷纷称赞。他们的声音充满了敬仰和崇拜,仿佛对皇帝的每一个决定都深信不疑。
朝堂上的局势已经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了。他仿佛一位高明的棋手,每一步都走得恰到好处,让对手无法招架。
“李卿啊,高杰现在驻守南阳距离郑州五百里、彰德九百里远,想要解彰德之围恐怕不现实。”皇帝话锋一转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意,仿佛已经看透了局势的本质。
“陛下英明,臣的意思是让高杰佯攻郑州吸引敌军注意力然后绕道北上增援大名府与李性忠将军会合。李性忠将军那里粮草充足可以分一部分给高杰的军队但一定要约束高杰的军队不要让他们再劫掠百姓了。”李邦华连忙解释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焦急和期待,仿佛对高杰的军队充满了忧虑和无奈。
“如果敌军不上当怎么办?”皇帝追问道。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李邦华的计谋。
“那就继续佯攻好了。只要高杰的军队在那里敌军就不敢全力攻打大名府。”林小风补充道。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对局势充满了信心和把握。
“如此一来大名府必可固守无虞。”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欣慰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臣遵旨。”李邦华再次领命。他的心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郭天阳你拟一道中旨给赵王和周二王让他们借银百万两如果不借……后面的话就不用朕多说了吧。”皇帝又吩咐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冷酷。
郭天阳心领神会,他知道如果不借银子那就用撤走李性忠的军队来威胁他们。生死存亡之际相信两位王爷也不会再固执下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残酷和血腥。
“至于密云那边的军报我们稍后再议吧。”皇帝话锋再次一转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和忧虑。
“黄得功率领四万大军在密云整备可能已经与建奴交上了手。”李邦华提醒道。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忧虑和担忧,仿佛对黄得功的处境充满了关心和无奈。
皇帝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充满了忧虑。他知道黄得功长期在江南作战不熟悉北方地形和气候,而且南兵战斗力相对较弱,火器也不够精良,能否抵挡得住建奴的进攻还是个未知数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担忧和期待,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残酷和血腥。
而此时远在百里之外的黄得功正躺在一块大石旁,他衔着一根草叶,不时地望向北方。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决心,仿佛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墙子岭是入关的必经之路,往西十里便是岔路口,往西则是密云,往南则是平谷。但平谷地形险要,不利于骑兵作战,也不利于辎重运输。他知道自己的处境艰难,但他依然选择了坚守,因为他知道这是他的使命和责任。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地赶来,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和紧张。他迅速来到黄得功面前,报告说:“总兵大人,敌军探子来了!”
黄得功立刻坐直了身子,他的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沉声问道:“有多少人?”
“十一个人!”斥候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和忧虑,仿佛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残酷和血腥。(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