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则早已胸有成算,面对质疑,他面容平静,嘴角勾勒出一抹从容的笑意:“鄙人创作此词之时,灵感如山涧瀑布倾泻,势不可挡,坚信此词足以独领风骚。今日之举,却是有意避其锋芒,特留下这两句,寄望与诸位才子共研其妙。”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再次抬起脚,这次,吴仙逸终于忍受不住,真的昏厥了过去。
尽管林小风心中仍有怒火,但看到李海华彻底低头认错,也就不再继续追究,随手将他扔在地上。
接着,林小风的目光落在了昏倒在一边的吴仙逸身上,脸上掠过一抹冷笑,毫不客气地一脚踩向他的面门。
林小风闻声,双眉轻轻一挑,嘴角牵扯出一抹捉摸不定的笑意,声音轻描淡写却暗藏锐气:“哼,若非我在此坐镇,此时此刻,他们或许早已横陈于地,狼狈不堪。”
林小风眼皮微微一挑,口头上应付着:“好好好,你俩的事情我默许了。”
侍女听罢,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僵立在原地,进退两难,既不敢挪动步伐,也不敢开口说话。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情节转变,李海华与吴仙逸一时之间都陷入了茫然,两人面面相觑,迷惑不解。
他提着盛满美食的麻袋,随着丫鬟步入二楼。丫鬟引领他走入闺房后,甚至还没来得及关上门,便匆匆退下。
林小风进一步施压:“今日在座的所有人,皆是此事的见证者。若他们或他们的亲人有任何闪失,哪怕只是轻微的擦伤,本官也要追究到你们头上!清楚了吗?”
“悉听尊便,陆姑娘尽管提问。”林小风一面饶有兴趣地审视四周,心中却暗自叹息,这贵为花魁的闺房其实并无多少独特之处,相比于那些风情万种的客栈套房,反倒显得平平无奇。
林小风的目光犀利地扫过这一幕,果然不出所料,两人虽然身材消瘦,却透着浓郁的书卷气息,然而,在他看来,这样的场景似乎仍缺乏足够的冲击力。
林小风向前跨出一步,脸色变得温和起来,他伸出援助之手,热忱地将二人搀扶起身。
林小风眼神陡然一凛,嘴角牵出一丝讥讽:“小李,你的记性也太不济了吧,我刚才的话转眼就被风吹散了不成?”
三人仿若童心未泯的孩子,在桌板上蹦跳嬉戏,而被压在桌下的两人则是疼痛难忍,咒骂声连连不断。
谢洪信憨厚地嘿嘿一笑,旋即解开腰间的三个粗麻口袋,两手并用,开始在空旷的大厅中忙碌起来,各种珍馐美馔毫不犹豫地被塞入麻袋之中。
李海华脸色铁青,犹如一块久经岁月未能融化的坚冰,那冷峻之色深深烙印在他的面容之上,让人不寒而栗。
正当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紧张不安之际,林小风忽然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不屑:“为难?真是特奶奶个熊,老子偏就让你为难!”
面对吴仙逸对谢洪信的言语侮辱,林小风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他慢悠悠地道:“自从本官涉足京城以来,各方宵小层出不穷,屡次上门挑衅。故不得不携几位孔武有力的‘粗人’,借其阳刚之气震慑邪祟。若是换做你这样貌似精明的人跟随,只怕我早已身处险境。”
“林小风!我要让我父亲弹劾你!你死定了!”
“林小风!你这个胆大妄为的狂徒!你知道我是户部尚书的儿子吗?还不快把我放出来!”李海华歇斯底里地喊道。
“各位,就此散去吧,各司其职,各行其是。”林小风话音甫落,人群之中立刻爆发出一阵解脱般的喧嚣,众人犹如受惊的飞禽走兽般纷纷作鸟兽散,仿佛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是一处让人惶恐不安的禁忌之地。
林小风随后走到狼狈不堪的李海华面前,一把抓住他凌乱的头发,面目凶狠地说:“给你机会你不珍惜,给了你机会你还糟蹋!”
一番话语落地,全场氛围更加和谐,人们对于林小风的智谋与气度均有了全新的认识。这场围绕诗词的较量,至此已不仅仅是才学的比拼,更是人格魅力的展示。
伴随桌板落地的巨大声响,林小风与谢洪信身形矫健地跃起,稳稳立在翻覆的桌板之上,紧接着李德贤略一迟疑,也跟着跃上桌面。
林小风目睹这一切,嘴角禁不住抽搐了一下,暗自思忖,这帮家伙下手也太狠了,简直是拿命在玩!
“好。”林小风步步紧逼,“那么,你们回去以后打算如何解释?”
侍女胆怯地回应:“有的,船舱下面还有一些人在准备饮食。”
最终,林小风在雪白纸笺的边缘狠狠划下两笔苍劲的横杠,每一笔都似乎要借由墨迹之重,去弥补那未能填充的空白与遗憾。
片刻间,笔墨纸砚已备齐全,林小风紧握毛笔,思绪飞速运转,搜寻合适的诗词佳句,幸好今日并无特定题目,否则他还真可能在此处翻船。
二人艰难地抬起沉重的头颅,面上的表情痛苦至极。
其他二人听闻此言,也跟着跳了下来,随后谢洪信用力一掀,桌板飞离,底下显露出两名伤痕累累、气息微弱的男子,嘴角淌着血丝,已经虚弱到了极点。
林小风回应道:“正是在下。”
林小风目光炯炯,笔尖在纸上疾驰,挥洒自如地写下诗句:“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林小风的脸庞憋得如同初升的火烧云,一团无形的棉絮紧紧塞住了他的心扉,他在记忆的深潭中竭力捞捕那两条遗失的诗句,它们狡猾得如同湿滑的游鱼,任凭他如何绞尽脑汁,始终难以捉摸其尾鳍的踪影。
不久之后,她带着二十多名船员鱼贯而出,秩序井然地走进大厅,其中包括小厮、侍女等各类角色,所有人都毕恭毕敬地伫立在林小风面前。
“你们都明白了吗?”林小风锐利的目光直射二人。
身后的人群中,有人嘴角挂着不屑的讥笑,显然对这些平日里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私下里的荒唐行为嗤之以鼻。
人群中开始泛起阵阵涟漪,疑问声纷至沓来:“可是·······为何这词缺少了两句?”、“没错,感觉缺了两句,整体显得不够圆满。”讨论的声音逐渐高涨。
林小风首先跳下桌板,感觉到怒火已稍有平息,便大声宣告:“行了,到此为止吧,再闹下去怕是要闹出人命了!”
旁边的侍女瞪圆了她那双皎洁如星辰的眼眸,凝视着纸上跃动的词句,仿佛被吸入一幅精美的画卷之中。
吴仙逸见伪装被识破,立刻求饶道:“林大人,我错了,求您饶我一次!”
“我亦是如此!我跟李兄相同!”吴仙逸迫不及待地回应。
“我特意将你们召集于此,就是要你们严守今日所见之秘密,防止此事泄露出去,影响他们的未来走向!若是在外听到任何关于此事的蜚短流长,休怪我林某人执法无情!都听明白了没有?”
此刻,他深感吴仙逸的行为举止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正当他思忖是否要用最直接的方式终结这场闹剧之际,忽有一人轻轻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众人闻声,个个畏缩地背过身躯,内心无不悲鸣,懊悔自己何曾陷入这场突如其来的漩涡。
他万万没有料到,林小风居然能够再度施展其滔滔不绝、巧舌如簧的辩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转局势,让他毫无招架之力,顿时陷入哑口无言的窘境,只能焦急万分地叫嚷道:“林大人,何不借此良机,向我们这群后生晚辈解读一下这首词背后的深远含义以及相关的故事,让我们也能从中汲取些许智慧呢?”
李海华闻此观点,面色骤变,重新审视墙上的词句,片刻之后,点头赞同:“确实有蹊跷,很可能真是如此!”
另一名宾客更是由衷感慨:“我之前对林大人多有误解,如今才明白自己的眼光局限,真是羞愧万分。”
林小风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纹:“瞧瞧,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你问我还能干什么?记得你之前可嚷嚷着要整理行囊呢,那还不赶紧动手打包?”
“哪儿都错了!”吴仙逸急忙回答。
整个宴会上的嘉宾皆对此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屏息以待答案的揭晓。
林小风正陶醉于打包盛宴的乐趣中,听见此言略显愕然,继而朗声笑答:“好啊,你们两个继续忙,我这就上去会会。”
“清楚了!”二人再次回应,声音已然破碎不堪。
这一声喝令如晴天霹雳,瞬间让整座酒楼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目光齐齐汇聚到谢洪信身上,只见他在昏黄烛火映衬下,身形魁梧,气势逼人。
待一切似乎归于平静,林小风悠然一笑,语气平淡地道:“抬起头来。”
宫墙之外的天地万象在他眼中幻化成一幅斑斓壮丽的织锦,引得他内心的惊赞之情翻涌不止,每一脉搏跳动都裹挟着激动与欣喜的火花。
李海华与吴仙逸甫一恢复清醒,眼前的景象恍若镜花水月,虚实难辨。
顷刻间,宽大的宴会厅变得空旷而冷清,仅余林小风、忠诚可靠的谢洪信以及另一位随从。谢洪信适时贴近过来,满脸恳切地征询:“少主,接下来我们的行动如何部署?”
小厮面色煞白,双腿微微颤抖,小心谨慎地靠近,声音细若蚊蚋地嗫嚅:“两位公子因饮酒过度,一时兴起,以致昏迷·······”
侍女熟练地将这份饱含悬念的纸页恭谨地贴在大厅的墙壁上,紧接着又迅疾抄录了一份,身影轻盈地飘上二楼,转瞬间消失在木质楼梯的转折之处。
周围的一众侍女目睹此情此景,纷纷娇躯微颤,有的以纤纤玉指掩唇轻呼,有的则羞赧地垂首遮眸。
这些人看着桌上那对毫无遮挡的裸体,纷纷瞠目结舌,呆若木鸡,只记得刚才二楼传来的凌乱脚步声,而后便被引导至此。
李海华与吴仙逸紧咬牙关,脸部肌肉扭曲,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喊道:“明白了!”
林小风目送那两位身影消失于船舱口,这才悠然回身,面向身后熙攘的人群。
林小风眼底掠过一丝狡黠,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的正是时候!船上还有其他人吗?”
林小风独自从宽大的楼梯登上二楼,步入一间布置精巧雅致的闺房,眼前景象映入眼帘——中央赫然陈列着一张古韵盎然的七弦瑶琴,空气中萦绕着一丝丝若有似无的脂粉香息。
林小风则摆出宽宏大度的姿态,挥手示意众人无需在意:“我辈读书人,当遇难题而不惧,砥砺前行,不断提升自我。你们每一位都是靖江国未来繁荣的种子,我愿与你们同舟共济,共同历练成长。”
两个人的样子,就像是卜|。
就在刚才,一股复仇的洪流瞬间冲垮理智的堤坝,让他体验到了畅快淋漓的痛快,然而紧随其后的却是更为纠结的迷雾,那就是如何处理眼前的一切。
李德贤立刻指向吴仙逸惊呼:“他装晕!”
这话音刚落,谢洪信仿佛受到激励,腰板一挺,满脸骄傲,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自己是最坚韧不屈的铁血男儿。
“二位公子不过是饮酒过度导致失态,快穿上衣服,速速回家歇息,莫让身体受凉。”
“砰“的一声巨响,林小风愤慨地一掌击在斑驳的案几上,尘埃瞬时飞舞起来,形成一圈圈历史的涟漪。他紧蹙的眉宇之间结成了一座峻峭的山疙瘩,语调中蕴含着铁石般的决绝:“就这样张贴出去,毋庸更改!”
面对桌下二人的嚣张叫嚣,林小风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他转身面向左右,挑衅般地大喊:“来,咱们较量一下,看谁跳得更高!”
吴仙逸这一声疾呼,顷刻间聚焦了四周所有人的目光,人群中不乏好事者随之呼应:“作一首!”
此时,吴仙逸却在一片紧张中浮现出一抹狡猾的笑容,他泰然自若地回应:“林大人此言失当,既然是出自您手中的妙笔佳作,为何不能将其公之于众,让大家共同欣赏呢?除非,这首词并非真正由您所创。”
就在林小风欲开口之际,谢洪信早已按捺不住,他一只大脚猛地踏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随后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喝:“都给我闭嘴!”
他在心底默默嘀咕,若是此刻手中能够掌握一台现代的录音机或是照相机,将此情此景如实记录下来,那么这一切便能轻易解开,何须如此痛苦煎熬?
在一阵深沉的沉吟之后,林小风作出了一个简单而又原始的决定,他清亮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谢洪信,你去,把他们俩的衣服扒个干净,然后整整齐齐地摆放在桌子上。”
夜幕如泼墨般浸染了酒楼内外,灯火在其间摇曳不定,映照得木梁雕柱斑驳陆离。李德贤如影子般悄然滑近林小风身边,近乎无形的气息中,他贴耳细语,声音细弱蚊蚋振翅:“老林,今夜这群来客心机深沉,不可小觑。”
林小风见状,眼中怒火炽烈,圆睁的双眸犹如两颗燃烧的星辰,他朝着围观的众人厉声呵斥:“看什么看!懂不懂什么叫公共场合的规矩?都给我转过身去,谁也不许偷窥!”
林小风敛起眉眼,摆出一副超然物外的姿态,语气平淡地回应:“咱们皆为凡夫俗子,谁也不必嘲笑谁,彼此彼此。”
林小风的脸色随之阴沉下来,仿佛乌云密布,遮天蔽日,隐含着雷霆万钧的愤怒。他眼神冰冷,反问道:“假如本官不愿意讲述呢?”
然而,就在他们刚迈出几步之际,林小风那宛如地狱魔音般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就走了?是不是有点太没礼貌了?”
而在一旁的李德贤尽管一头雾水,但看到这热闹非凡的场面,倒也乐得合不拢嘴,只能在一旁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这笑声引来了李海华与吴仙逸的一瞥轻蔑。
陆玄芯提出心中的疑惑:“适才我抚琴之时,留意到林大人始终未曾停歇饮食,难道是玄芯的琴音未能触动大人的心弦么?”
林小风爽朗一笑,巧妙化解尴尬:“哪里哪里,实则是当时腹中饥肠辘辘,不拘小节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