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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95章(2 / 2)

而在一侧的李德贤,则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鼓胀的钱袋,嘴角轻轻勾起,舌尖微微舔舐上唇,像是在品味其中隐藏的未知乾坤:“果然是老林你手段高明,这银两到手竟这般易如反掌,就像拾捡路边遗失的金银财宝一般。不过,你究竟又安排了何种神秘事务让他们去执行呢?”面对李德贤的疑问,林小风只是摇头微笑,面庞上浮现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神色,言语间更显得波澜不惊,颇具诗人风格的淡然与超脱:“此事不便多说,不便多说,殿下只需安心静待,一切自然会水落石出,真相昭然若揭。”

林小风步履沉稳地跨出了公房门槛,每一步都似承载着庙堂之上的千钧重量,身后紧跟着的是李德贤,两人身影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拉得悠长而寂寥。

然而,李德贤并未沉溺于这沉重话题的泥沼中无法自拔,他嘴角一挑,绽放出一抹既狡黠又洒脱的笑容,仿佛是对生活那无尽荒诞与悲欢离合的一次轻描淡写的调侃和深深的热爱:“罢了,这些烦心事暂且放置一旁,咱们岂能整日这般严肃度日?总得找寻些生活的乐趣,挖掘点凡尘俗世中的趣味才是。”

“老林,我琢磨你方才提出的那套救灾策略,其间似乎蕴藏着一种深远且不为人知的思量。”李德贤打破了这即将消逝于黄昏中的静谧,他的声音虽如石破天惊般突然,却带着含蓄内敛的力量,像是拂过湖面的一阵微风,激起层层涟漪,让人不得不陷入对林小风所提方案背后的深度思考之中。

汤学士见状,脸色如同夏日晴空瞬间阴云密布,陡然间厉声喝道,声音犹如霹雳划破宁静:“我可是朝廷里的学士编修,你这刁钻的小民,仅仅是一团棉花而已,竟然还敢向我要银子?”面对汤学士的威压,李四四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嗤笑了一声,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毅与嘲讽的光芒:“就算当官又如何?难道还想仗势欺人、强行夺取百姓的东西不成?今日之事,我看还是就此打住为妙!”话音未落,他愤懑地转过身去,决绝地踏出步伐,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留给身后的是无尽的尴尬与反思。

然而,这位被斥责的老实巴交男子并未因此而显露出丝毫惧色,反倒是回报以一抹憨厚而略带困惑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未经雕琢的璞玉,透着一股泥土般的质朴气息。他用那夹杂着不解与纯真的语调回应道:“你们怎么都跪在这浑浊不堪的污水之中呢?这水又脏又臭,难闻得很,你们就感觉不到吗?”

李四四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句之间仿佛还回荡着市井巷陌的嘈杂和铜钱碰撞的清脆,那满满的银子不仅象征着他今日的成功交易,更是对现实社会规则的一次犀利揭示。只见他坚定的目光扫过林小风与李德贤两人,那目光中的坚毅、智慧以及微妙的无奈,在这一刻交织成一幅生动的社会画卷,诉说着底层百姓在生存挣扎中展现出的非凡智慧与勇气。

李四四闻声驻足,他的背影在市井的脏乱之中显得格外醒目,仿佛一株傲立于荒芜之地的白杨树。他手中紧紧捏着一团洁白如雪的棉花,缓缓转过身来,面向那些焦躁不安的人群,嗓音低沉而平静,如同波澜不惊的湖面:“诸位可是想要购买这些棉团?”

“买!”人群异口同声,呼声震耳欲聋,如同汹涌的海浪猛烈撞击着海岸,其中蕴含的却是无尽的无奈与迫切的需求。

林小风闻此言,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陡然闪现了一抹意外与疑惑交织的光华,仿佛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短暂却引人注目。他缓缓转过脸庞,目光如炬,直视着李德贤,虽然语调保持着一种波澜不惊的平静,但言语间却暗藏着汹涌激荡的情感:“何出此言?请李大人详述其理。”

李德贤听罢,面容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无奈与惋惜,犹如一幅饱含岁月沧桑的画卷,眉宇间的褶皱如同承载了民间疾苦的千沟万壑,他微微摇头,发出一声悠长而沉郁的叹息:“此刻恐难以尽述其中曲折,只因我每日行走在这繁华与落魄并存的坊市之中,亲眼目睹百姓生活的种种百态,于世事变迁中悟得一丝不易察觉的脉络。如今父皇已做出了决策,我们身为臣子,纵然心中有万千良策与见解,但在圣意面前,也只得暂时收敛锋芒,顺应天意,无力再行任何变通之举。”

不久,又有一位学士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中挣扎,他的声音里透着一种决绝与无奈,仿佛是在向命运做最后的妥协:“我也要两团棉花!”他的话语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李四四闻声即动,犹如一只灵敏的老鹰锁定目标,大步流星地走向那位学士,那稳健的步伐、熟练的手法无不在诉说着他对此事的熟稔。只见他迅速为学士塞入两团棉花,而随着这一动作的完成,他又一次轻松地收获了五两白花花的银子。这位刚刚还因鼻孔堵塞而苦不堪言的学士,在得到棉花的那一刻,脸上紧绷的痛苦表情瞬间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沉浸于舒泰之中的安然模样。

这一幕如同触发了某种神秘的力量,犹如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一般,引发了连锁反应。紧接着,其他学士们纷纷效仿,一个接一个地簇拥到李四四身边,争先恐后地购买棉花以求解脱痛苦。那些未携带足够银两的学士更是急得面红耳赤,他们四处奔走呼朋唤友,片刻间便筹集到了应急的钱财。很快,众人的鼻孔都被洁白的棉花填充,原本弥漫在厅堂内的恶臭气息似乎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宛如春回大地般的生机复苏的气息。

林小风接过那沉甸甸的钱袋,其重量之大几乎令他险些脱手滑落,但他手腕一抖,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便展露无遗。只见他稳稳地从袋中取出二十两银子,递向李四四,那言语之间流淌着深邃如井、波澜不惊的意味:“此乃你近日奔波辛劳所应得的酬金,无需急于此刻离去,尚有一桩重要之事有待你去办理,故请你在院内耐心等候片刻。”

李四四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了熙攘的人群之中,那坚实的步履每一步都似乎将手中的银两压得愈发沉重,仿佛每一枚银币的分量都能将他的心坠入深不见底的幽谷。他回首一望,那一片学士们的身影早已消融在了喧嚣的人潮里,如同初晨的露珠被烈日蒸发,转瞬即逝。此时此刻,他那憨厚的笑容中却悄然闪过一抹狡黠,如乡间泥鳅般机敏地改变了行走的方向,疾步如飞地避开众人的视线,径直奔向那座巍峨庄严的官衙。

然而,李四四这番不畏权势的直言,犹如火种投掷在干草堆中,立时引燃了众学士潜藏已久的怒火。一位年轻且血气方刚的学士首先按捺不住胸中的愤慨,他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眉宇间拧成一团烈火般的愤慨:“你这个狡猾刁钻之徒,竟敢在此大庭广众之下狮子大开口,索要五两纹银!我看你是被贪婪之欲冲昏头脑,已全然丧失了道德底线,实在是无耻至极!还不速速滚开!”他的话音刚落,仿佛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起了层层涟漪,群情瞬时沸腾,众学士纷纷加入谴责的洪流之中,对李四四的行为展开了激烈的口诛笔伐,个个义愤填膺,怒不可遏。

此刻的李四四,在那些文人士子的眼中,仿佛从一个平民百姓瞬间化身为一只饱经世故、狡猾又可憎的老狐狸,他手中紧握的那团看似普通的棉花,却被他硬生生地标出了五两纹银的天价,这一举动不仅令在场之人瞠目结舌,更让人深感生活底层人民与权贵阶层之间悬殊的对立和矛盾冲突。这场面,如同诗人挥毫泼墨勾勒出的一幅世俗画卷,浓墨重彩地描绘出人性的挣扎与矛盾,生活的艰辛与不易,以及权贵与平民在利益面前所展现的赤裸裸的真实面貌。在这喧嚣的人声鼎沸中,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是一块拼图,共同构建起一幅生动的社会风情画,其中既有对正义的呼唤,也有对现实无奈的深刻反思。

随着第二个鼻孔也被棉花堵住,汤学士的身体似乎突然卸下了一副千斤重担,原本扭曲的脸庞松弛下来,长叹一口气,那种摆脱污水恶臭、得以喘息的畅快感觉让他难以言表。周围的众位学士目睹此情此景,纷纷投去微妙的一瞥,他们低下头颅,轻轻吞咽口水,各自的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汤学士遭遇的同情,又有对自己同样可能陷入如此困境的恐惧与忧虑。

汤学士闻听此言,心中的愤慨更是如沸水般翻腾不止,他犀利的眼神犹如两柄冷硬的剑,直刺向眼前这位看似愚钝的男子,话语中的责备之意已无需赘言,明明白白地烙印在每一个字眼之上:“明知这污水如此肮脏恶臭,你竟然还敢涉足其中,真是无法无天,岂有此理!还不快点给我滚开!”

话语交织间,他只是机械地点头示意,眼中透出的是深邃而冷峻的旁观者之态,内心世界被沉重的思绪淹没。那些纷繁复杂的议题仿佛一场闹剧,在大殿上粉墨登场又悄然谢幕,留下一地华丽却又空洞的背影。终于,在一片庄重肃穆的气氛中,冗长繁琐的朝议结束,群臣各自散去,朝着各自的宫阙归去,唯有靖江帝独守在这繁华而又藏匿着国策机密的靳临坊内。

汤学士在毫无防备之际,突然之间感觉到一股清冽的气流犹如山涧泉水般透过那团棉花直冲鼻腔,仿佛瞬间驱散了四周长久以来积聚的恶臭气息,让他的呼吸为之一畅,身心舒爽不少。然而,这种单边鼻孔的畅通并不能完全抵消另一侧阻塞所带来的不适,就如同一间房屋的一半窗户被徐徐打开,清风穿堂而过,而另一半窗户却依旧紧闭着,闷热难耐。他下意识地想要抬起手来捂住那只堵塞的鼻孔以求缓解,但现实却让他无奈地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的双手此刻正浸泡在一摊污水之中,泥垢满布,连指缝间都沾满了生活的尘埃,只能忍痛放弃了这个念头。

毕竟,时值夏末秋初,虽有凉意渐起,但离寒冬尚远,人们通常不会在这个时节穿戴棉衣;更何况眼前这位男子一身寒酸打扮,似乎连糊口都显得捉襟见肘,怎会有可能备有棉衣,更别提是一件即便破败不堪却又能抵挡污水异味的奇特棉衣了呢?如此反常之事,自然引得学士们心头疑窦丛生,不禁对这个神秘的棉花来源产生了更深一层的好奇与探究之心。

于是,在众人的目光聚焦之下,汤学士伸出了那只布满岁月痕迹的手,这双手曾书写过无数墨宝,如今却沾染了市井尘埃,显得格外刺眼。手中紧紧握着的五两纹银,沉重得仿佛是他此刻屈辱与无奈的象征。李四四面不改色地接过了这只带着污渍的手递来的银子,动作熟练而麻利,像是无数次重复过这样的交易,他将另一团棉花迅速塞进了汤学士尚未堵塞的鼻孔。

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面目冷峻的男子犹如一只从暗处跃出的猛兽,毫无预兆地向人群中的老实人李四四发起了凌厉的质问。他的声音犹如一把锐利的破冰之锥,穿透了嘈杂的市井之声,直刺进每一个人的心底:“你身上披挂着的那件破败不堪的棉衣,究竟是从何方来路?莫非是偷窃而得,抑或是强抢而来?”话音落下之际,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弥漫开来,仿佛连空气都为之凝固。

李四四,这个看似粗犷实则机敏如狐的男子,在面对那片污水横流、浊气熏天的水面时,却仿佛置身事外,毫不在意。他微微屈身,仿佛要将自己融入这片混沌与污秽的世界,深吸一口混合着水草腐臭和浑浊气息的空气,喉间溢出一声悠长而略带戏谑的感叹:“嗯——堵住鼻子嘛,嘿,这一来,可真是任何异味都闻不到了,倒也别有一番清新的畅快。”

李德贤听闻此言,嘴角瞬间掠过一抹饱含深意的不屑笑容,这笑容在他那沧桑的面庞上如同一把锐利的刻刀,在岁月刻画出的皱纹中又增添了几分犀利。他眼中闪烁着不甘示弱的火花,仿佛一盏不熄的灯火在黑夜中顽强对抗:“你所见的仅是表面,吾亦有自己的棋局在手,暗中早已布下了一盘繁复的布局!你只需静观其变,不必多问!”林小风的好奇心被这一席话撩拨得如猫爪挠心,他眼神灼热地追问道:“阁下所言之布局,莫非也是关乎这官衙内外、朝堂江湖的重大事宜?能否透露一二,以解我心头之惑?”

李德贤闻此,并未急于回应,而是故作神秘地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蕴含着无尽的智慧与权谋,犹如一部尚未揭开扉页的历史长卷,充满讳莫如深的韵味。他悠然吐出几个字来,字字掷地有声却又引而不发:“此事,不可说,不可道破。”他的言语间流露出一种沉稳而坚定的力量,仿佛是对未知挑战的一种无声宣告。

两人面对面站立,各自内心深处揣摩着各自的机密与计划,他们相视一笑,那笑颜背后藏匿的是千百次推敲琢磨的计策和难以揣测的玄妙奥秘。这场较量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在这座古朴庄重的庭院角落里悄无声息地上演,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智者之间的对决气氛,而这氛围又与古老庭院的宁静和深邃形成了鲜明对照,映衬出诗人笔下的世态炎凉与人性百态。(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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