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温柔地洒在皇极殿前的青石板上,为这庄严之地添了几分生机。阳光透过薄薄的雾气,如同细纱般轻抚过每一寸空间,使得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暖意。这是自打败贼寇后首次举行的早朝,百官们脸上都挂着难以掩饰的喜色,他们的服饰在晨光中闪烁着斑斓的光泽,仿佛也在庆祝这一胜利的时刻。惟独皇帝林小风,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面容平静,无悲无喜,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的眼神深邃,如同寒潭般沉静,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陛下!”内阁首辅兼兵部尚书李邦华缓缓走出队列,他的步伐稳健,每一步都显得那么从容不迫。他双手拱起,恭敬地奏报道:“贼寇昨日已兵败如山倒,如今已退守至居庸关。据探子回报,贼众已离开居庸关,正向宣府方向逃窜。”
林小风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赞叹李自成的智谋,手下确实有能人。他想象着居庸关的雄伟,那是一道天然的屏障,固若金汤。但宣府却另有一番天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宣府失守,贼军将会被困在两关之间,无处可逃。没想到李自成也识破了此计,直接退往宣府,这样一来,京师就更加安全了。林小风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欣慰,他知道,这场胜利不仅仅是因为将士们的英勇,更是因为有智谋之士的辅佐。
“昨日的战况如何?”林小风淡然问道,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大殿。
李邦华从袖中取出一纸战报,缓缓念道:“昨日我军与贼寇在城外激战,共斩首二万九千二百九十七人,俘虏八千三百四十四人;我军阵亡二千七百零九人,重伤一千二百五十一人,轻伤五千四百六十二人。伤亡最为惨重的是城西三营,其中神殊营副将王将军也不幸中箭身亡。”
林小风听完,神色凝重,他仿佛能看到那激烈的战斗场面,能听到那震天的战鼓声和士兵们的呐喊声。他又问道:“自从贼寇围城至退兵,我军共斩杀贼寇多少?伤亡又如何?”
李邦华回答道:“自三月二十一日贼寇围攻京师,至二十七日贼寇溃败,我军共斩杀七万一千余人,其中半数为贼寇中的民夫。我军阵亡一万零八十九人,重伤三千二百四十二人,轻伤一万四千八百九十一人。”
林小风默默点头,对于明军的损失,他并未显得惊讶。他知道,那些临时征募的民兵,没有铠甲的保护,虽然装备了由书册制成的临时铠甲,能够抵御弹丸,但却无法抵挡箭矢,加之没有头盔,伤亡自然惨重。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哀伤,为了那些英勇牺牲的士兵们。至于斩首的数量,林小风心中存疑,因为贼寇败退后,有的人投降,有的人被践踏而死,还有的人逃逸,统计时恐怕将后两者混为一谈。然而,即便知道有虚报,林小风也不打算深究,因为战略上已经取得了胜利,京师得以安宁;将领虚报战功,无非是为了图利,此役京师军民共同努力,不惜花费重金来酬谢他们。
“这场胜利来之不易,兵部应当论功行赏。但是切记,这份奖赏是将士们用生命换来的,务必确保每一份奖赏都能发到他们手中。如果朕听说有人截留赏银,必将诛杀其三族!”说完,林小风的目光扫过群臣,一股阴冷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殿上,百官们都感到背脊发凉。文臣们还好些,武将们则面露尴尬之色,他们知道这番话是专门针对他们说的。他们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在这件事上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古时候,赏银和军饷都是由户部拨给兵部,再由兵部发放给前线将领。发放的事情由将领独断专行,虽然有监军在场,但往往也会同流合污,吃空饷的风气难以杜绝。林小风深知这一点,所以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要确保每一份奖赏都能真正地发到那些英勇的将士们手中。
“遵旨!”李邦华领旨后并未退下,而是又取出一本题本,“陛下,虽然贼寇暂时退却了,但朝廷的隐忧仍然很多,这是臣所上的题本,请陛下御览。”
“李卿直言无妨,朕有空时会仔细阅读。”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疲惫,但他的眼神依然坚定。
“是。”李邦华轻咳一声,他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虽然贼寇新败,但京师的防备不可松懈。当务之急是要充实京营和蓟州的兵力,以防贼寇再次来袭,更要防备辽东的建奴趁虚而入。为了勤王之事,蓟辽总督和辽东总兵已经放弃了宁远,辽东已经失守,不得不防啊!”
说完这番话后,整个朝堂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虽然贼寇已经退去,但建奴在山海关外虎视眈眈,实乃心腹大患。如果他们再次入关劫掠,大明就危在旦夕了。八旗军五次入侵中原,明军屡遭重创,经济也受到了严重损失,而且还给了贼寇喘息的机会。如果时机成熟,他们一定会再次发动猛攻,给大明带来重创。百官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他们知道,这场胜利只是暂时的,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
“李卿有什么建议吗?”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臣建议重整京师三大营的兵力。不过臣所说的重整并非他人所理解的那样简单。臣打算将三营的士卒分为两部分:合格者将被正式列入兵册成为士兵;不合格者则暂时留下,每月发放饷银,半年后进行复考,合格者将被列入兵册,不合格者则被淘汰。在此期间,臣将广泛招募新兵进行操练以补充京营的不足。”李邦华详细地阐述了自己的计划,他的脸上露出了坚定的神色。
林小风听完之后没有提出异议,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百官们。朝堂中有很多新面孔都是因战功而提拔起来的官员,他们要么是属于李邦华的党派要么是属于其他阁臣的派系。看到内阁的其他三位成员都没有提出异议,众官也都纷纷表示赞同。他们知道,这个计划是可行的,也是必要的。
“就按照李卿的建议去办吧!”林小风最终做出了决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的未来至关重要。
这时,工部尚书成庆华犹豫了一下,然后走出队列奏报道:“陛下,臣请求辞去京营总督的职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
林小风没有立即回应他,而是先看了看李邦华。李邦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林小风的这一举动让群臣们都感到震惊不已,他们都感叹李邦华受宠的程度之深。他们知道,李邦华在皇帝心中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
“你为什么要请求辞职呢?”林小风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他知道成庆华一直是一个勤勉尽责的官员,不会轻易提出辞职。
“陛下,臣现在同时兼任工部、礼部以及内阁的事务,工作非常繁忙,实在难以兼顾京营总督的职务了。而且按照惯例这个职位应该由有功勋的武将担任。现在京师之围已经解除,我们应该恢复旧制了。”成庆华诚恳地解释道,他的脸上露出了疲惫的神色。他知道自己的请求可能会让皇帝感到不满,但他实在无法再兼顾这个职务了。
成庆华所说的话并非虚言,工部的事务确实非常繁重,比如火药手雷的制造、忠烈祠的建设等都归他管辖。而礼部的事务也将变得更加繁忙,因为林小风已经表示大明土地司的职务可能会划归礼部管理。百官们听后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知道成庆华所言非虚,也理解他的难处。
“内阁对此有什么意见吗?”林小风又转头问李邦华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内阁的同意才能实施。
“臣等都认为应该从有功勋的武将中选择合适的人选来担任这个职务。”李邦华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他知道这个决定对于大明的未来至关重要,也明白皇帝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朕就准许范尚书的请求了。不过京营总督这个职位不能长期空缺着啊!现在满朝文武都在这里,你们认为谁能够胜任这个职务呢?”林小风说着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群臣们,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和信任。他知道,这个决定需要群臣们的共同商议和推荐才能得出最佳的人选。
刘都督的功绩,如同璀璨星辰,镶嵌在历史的天幕之上,其中三件尤为耀眼,令人赞叹不已。第一件功绩,便是他安全护送太子抵达天津,扬帆启航入海,那是一场风平浪静之下的暗流涌动,他凭借着过人的智慧与胆识,确保了太子一路的平安,为国家的未来播下了希望的种子。
刘都督,这位孝纯皇后的侄子,新乐侯刘文炳的弟弟,虽无爵位,却一身功勋贵族之气。他身形高大,面容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不屈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又似乎能穿透迷雾,直视未来的战场。他的每一次出征,都像是从历史长河中跃出的勇士,带着必胜的信念,踏上征途。
第二件功绩,是他奉皇帝旨意,铲除叛逆之臣刘泽清,率领军队勤王护驾。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雷声轰鸣,仿佛预示着一场大变。刘都督身披铠甲,手持长剑,立于军前,他的声音穿透了风雨,激荡着每一个士兵的心灵:“为国除奸,就在今夜!”在他的带领下,军队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最终成功铲除了叛逆,稳定了朝纲,他的英勇与智慧,成为了后世传颂的佳话。
第三件功绩,则是在通州击破贼寇,解除了京师的围困,功勋卓著,人人称赞!那时,通州城外,贼寇围城,形势危急。刘都督临危不乱,他亲自勘察地形,布下天罗地网。决战之日,他身先士卒,冲锋陷阵,其英勇无畏,激励着每一位将士。最终,贼寇被击溃,京师之围得以解除,他的名声也因此响彻云霄。
然而,朝堂之上,风云变幻莫测。当左都督蒋太微被提议兼任京营总督时,众臣附和,几乎全票通过。唯有右都御史房可壮、刑部右侍郎张忻、兵科给事中曾应麟、陈名夏等人,态度暧昧,不发一言。林小风在一旁,心中如明镜般清澈,他深知这些人的顾虑与算计,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自思量:“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只是还在等待时机而已。”
皇帝终于开口,决定让蒋太微兼任京营总督。蒋太微接旨,神色坚定,誓要不负圣恩。皇帝叮嘱他重任在肩,蒋太微郑重应允,一股责任感和使命感油然而生。
此时,林小风神色淡然,提出继续商议其他事务。李邦华再次站出,提出蓟州布防的紧迫性,言辞恳切。然而,曾应麟却出言反驳,提及钱粮兵源之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焦急。他不知,国库与内帑的银两已颇为丰厚,足以支撑大局。李邦华心中暗笑,对曾应麟的短视感到不屑,他胸有成竹,提出了招募兵源的三条妙计,言辞间透露出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信心。
朝堂之上,一时鸦雀无声,李邦华的大胆直言,触动了所有人的心弦。他为何敢于如此?众人目光纷纷投向林小风,寻求答案。林小风端坐龙椅,面色平静如水,心中却思绪万千,他回忆起蓟州兵变的往事,那段历史,即便是史书也不愿轻易记载,它背后的复杂与残酷,远超常人想象。
万历二十三年的首次兵变,是朝廷内部斗争的延续,戚家军的辉煌与落幕,是党争的牺牲品。那些英勇的将士,因粮饷不足而反叛的罪名,被无情屠戮,实则是朝廷斗争的牺牲品。林小风心中感慨万分,那段历史,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至于第二次蓟州兵变,更是因朝廷缺钱,他力主裁汰新军所致,部分被裁士兵投敌叛变,令人痛心疾首。李邦华将这两件事归咎于人为祸患,其胆识令人敬佩。
“陛下,内阁首辅李邦华在朝堂之上妄言乱语,影射圣上,应当治他的罪!”刑部左侍郎张忻急忙站出来说道,试图借此机会扳倒李邦华,或在皇上心中埋下仇恨的种子。朝堂之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微妙而紧张,一场新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
张忻是不是在弹劾李邦华呢?林小风心中暗自嘀咕,嘴角不经意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那声音大得跟猪哼似的,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他却浑然不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这世间的路,千万条,有人偏偏选择那条看似光鲜实则荆棘密布的道路。张忻推举李邦华做首辅,这背后的盘算,岂是外人轻易能懂的?不仅仅是为了政令畅通无阻,更重要的是,他需要这样一位重量级的人物来镇压朝纲,稳住这风雨飘摇的大局。
李邦华,这位三朝,乃至四朝元老,他在朝中的地位,就如同那屹立不倒的泰山,让人仰望。只因明光宗朱常洛在位时间短暂,他的光芒才被世人短暂地忽略,但那份沉淀下来的威严,却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
林小风还未及开口,张忻就已经遭到了李邦华的反击,那场面,就像是春日里突然袭来的一场寒风,让人猝不及防。
“张侍郎,你这话是何意?我何时有过影射圣上的行为?”李邦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经过精心雕琢,直击人心。
张忻气呼呼地,脸颊因激动而泛红,他辩解道:“蓟州两次兵变,一次在万历二十三年,那都多久了,不提也罢。另一次是在本朝二年,当时裁撤新军,那是陛下的旨意,我不是在影射陛下,还能影射谁?”
李邦华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反问道:“我朝元年七月十四日,袁崇焕在《平台奏对》中明确指出新军军饷缺额一百二十万两,他能节省六十万,户部再筹六十万便足矣!他还提议淘汰无用之兵,清查虚额。此事交由辽东巡抚毕自肃和蓟州巡抚王应豸处理。若这二位巡抚能得到陛下和崇焕的支持,裁军之事,半个月即可完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新军军饷,特指新兵之饷,新兵旧兵,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新旧之分。蓟镇旧兵,乃守军,主要负责长城沿线的预警任务。而新兵,则是‘实用于辽者’,虽驻扎蓟镇,却不负防御之责,乃关宁军的预备役,野战部队,待遇优于守军,唯崇焕可调动。”
“当时陛下在题本中批复:蓟密、水津及恒山等处的新兵是否裁撤,关门的马匹是否减少,由督师袁崇焕及督抚衙门商议后奏报。”
“崇焕,乃裁军之始作俑者,陛下亦被其蛊惑!”
“我所言之人祸,明指袁崇焕,你言我影射陛下,证据何在?”
“影射陛下之人,非我,乃你!”
一番话,掷地有声,张忻听后,惊愕失色,他未曾料到,李邦华年岁虽高,记忆力却如此惊人,竟能回忆起袁崇焕题本的详细内容,这份功底,让人不得不佩服。
朝堂之上,气氛一时凝重,张忻支吾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时,吏部尚书缪一奎挺身而出,他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张侍郎,李阁老为国操劳以至于病倒,你不但不辅助他,反而诬蔑他,这是何罪?”
“诬蔑阁老还算轻的,影射陛下可是死罪啊!”工部尚书兼礼部尚书成庆华也紧随其后,他的言辞更加犀利,直指张忻的要害。
“陛下,内阁首辅李大人忠心为国,是栋梁之材!刑部左侍郎张忻无凭无据就诬陷忠良,其心可诛!请陛下治他的罪!”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两位内阁重臣一带头,群臣纷纷附和,尤其是都察院的人,他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个接一个地站出来声讨张忻。
御史施邦曜更是首当其冲,他与李邦华私交甚笃,此时见老上司有难,怎能袖手旁观?他义正言辞,字字铿锵,为邦华辩护。
右都御史房可壮本与张忻关系不错,但见张忻孤立无援,也转而投靠了邦华,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却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选择。
朝堂之上,全是声讨张忻的声音,他惶恐不安,度日如年,心中暗自懊悔,早知道邦华的势力如此之大,就不该轻易弹劾他。即使要弹劾,也应该让都察院来做,御史弹劾,是无罪的!
“张忻…你可知罪?”群臣的激愤情绪稍微平息后,林小风悠闲地问道,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几分审视。
张忻此刻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回答。有罪吗?理论上是有,但并不是重罪。当时的情境下,他很容易被邦华的话所迷惑。如果有人求情,或许还能化险为夷。
可是满朝文武,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他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垂头丧气,默不作声。
“这件事以后再议,当务之急是蓟州的驻军和新兵招募。”林小风环视群臣后,又回到了正题上,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仿佛能给这混乱的朝堂带来一丝安宁。
“臣认为可行!”蒋太微终于发了一言,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透着坚定。在武将们眼中,守卫京师的最佳选择就是蓟州,这个地方攻守兼备,非他莫属。
其他的武将也都点头赞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蓟州的信任和对未来的期待。
见众议一致,林小风决定:“按照李阁老的意思去办!现在流贼退守宣府,居庸关门户大开。朕的意思还是让定西伯守卫居庸关,至于蓟州总兵的空缺,谁来担任合适呢?”
林小风问完后,大家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冀资深身上。冀资深本来是蓟辽总督,虽然辽地已经失守,但蓟州还在,他是最合适的人选。然而总督的权重于总兵,冀资深勤王有功,怎么能降职呢?最好的办法还是让他担任总督,同时兼任总兵的职务。
林小风看着李邦华却不说话,他的眼神深邃而复杂,仿佛在试探着什么。邦华知道他的意思,也沉默不语,他的眼神同样深邃,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决定。
群臣见状,心知肚明,于是都转头看向别处,他们不想在这个时候打扰到这两位重量级人物的思考。
吴三桂拥兵自重,朝中无人不知。冀资深表面上管理蓟州和辽东的事务,实际上是在牵制吴三桂。不管效果如何,冀资深都必须留在吴三桂身边,这是朝堂上的一种微妙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