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奕安挟持了她,他们根本不敢妄动。
“放了她!”几人听到奕清有些发抖的声音,又看到他上前几步,伸出手,泛着淡淡绿光的玉简在他手下晃动。
“放了她,玉简给你,我立字据,不对你动手。”奕清道。
这话是对奕安说的,他眼睛却一直盯着寻雁,怒气就要冲到天灵盖,还不得不冷静。
夏侯羽三人眉头紧皱,玉简被拿到后,都会放进门派里的密室,奕清的玉简却在他手上,他定是几日前就动了拿玉简换陶桃的心思,让人拿来了玉简。
奕安喊道:“奕清,千机教如今都只认你这张脸了,你把玉简给我,是告诉他们我谋权篡位吗?”
奕清手紧握成拳,指关节被他捏得泛白。
他竭力克制住浮上眉间的戾气,道:“你放了阿桃,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奕安扯扯嘴角,道:“奕清,你也有今天,难怪阿桃会喜欢你这么个愣头青,原来是个痴情的主啊。”
说着,他又把寻雁拉近了些,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刀却在她脖子上划了一下。
鲜血流出,奕清顿时急了。
“别伤害她!”他喊,“你有什么条件、要求,你说!”
奕安笑道:“奕清,你从小被当做天之骄子,被人供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人不依着你。你又何尝体会过寄人篱下的滋味?”
这话是真,四人中,奕清和裴玄溪的成长环境是较好的,奕清从小有父母呵护,家族所有人都盼着他继承大业,却也养成了他骄纵桀骜的性子。
而裴玄溪家风良好,族里无人和他竞争,小时候就被万象楼楼主看中,在万象楼长大,受尽褒奖重视。
夏侯羽和顾凌则是各有各的难,两个都父母早亡,一个要应付多事的姑母,一个要与堂兄竞争。
“如果不是奕家,你觉得你能站在这里和我讲这些吗?”奕清冷道,“所有的竞选都是公平的,你技不如人,就要怪到别人头上?”
奕安道:“我本不怪你,怪当初承诺让我继承奕家的人,也就是你祖父,可惜他死了,我怪到你头上,也不为过吧?”
“这个傻逼!”许筝小声骂,“跟他根本讲不通,他拉着桃子一起跳怎么办?”
夏念拉住她,双眸紧锁在寻雁身上。
她方才一直觉得不对,为什么奕安要把桃子脸给蒙一半,还不让她说话,如果让她说话,桃子一哭,他们更会着急,不是更能刺激到他们吗?
夏念心里冒上一个想法——会不会这人根本不是桃子?
她仔细看前面人的脸,现场很黑,又下着雨,根本看不真切,就仅凭身形和露出的下半张脸,确实和桃子无异。
可她心里还是觉得不对劲。
许筝已经急得不行了,裴玄溪一手拦在她身前,道:“你放了陶姑娘,我们四个立字据,都不会对你动手。”
奕安嗤笑了声,目光看向顾凌,道:“字据?这东西他来说,就是张无用的纸罢?”
“他不会!”孟音赶紧道,“他不看字据,但听我的话,只要你放了桃子,我不会让他对你怎样。”
顾凌迎上他的目光,道:“我会像阿音说的,不会对你动手。”
奕安却笑得更欢了,道:“孟姑娘,你以为我没有听说你的事迹吗?你们两个还真是配。”
孟音咬紧牙,心里飙了一大段脏话。
他看向奕清,笑道:“这样,你把自己胳膊割下来,再跪下朝我磕三个头,我就考虑不带阿桃一起死。”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脸都白了几分。
奕清是习武之人,没了胳膊,日后还怎么过?
但奕清毫不犹豫道:“我答应你,你先松开阿桃。”
奕安笑了笑,放下匕首。
铮的一声,是奕清抽出剑声音,银白的剑在雨下泛着锋利的冷光。
夏念正要劝他等等,就见到裴玄溪手指微动,似乎在准备使用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