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一口气，姜稚语气森然，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这是最后一次。”

司聿珩浑身一哆嗦，立马站直身子，差点敬上礼，“保证完成任务！”

旁边的叶南初见到他们的甜蜜互动，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火急火燎追上去，拦在司聿珩面前，再次下跪，高高隆起的肚子几乎贴在他的鞋面上，让他动弹不得。

这样怪异卑微的姿势很快惹得路人频频探头看过来。

“你快起来！”

司聿珩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说不出的难看。

姜稚看见这场景明显也震惊了，默默无闻后退两步，跟他们保持距离，心里默默祈祷不被路人认出来。

路人一围观，叶南初哭得更欢了，声声掩泪，拼命拿出可怜兮兮的姿态，“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绝对不给你惹麻烦，求求你了，让我留在你身边吧！”

围观的人指指点点，大概的意思都是在说司聿珩是个忘恩负义的渣男。

姜稚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戴上自带的帽衫，把一张脸捂得严严实实，清冷如泉水的声音响起，“别在这里哭爹喊娘的了，叶南初，抛弃他的人难道是你吗？是你自己跟前夫离了婚，又发现自己怀孕，不顾会给他带来麻烦的风险，硬要找到他让他养你，他给你点钱是情分，不给你钱是本分！”

“原来真相是这样，亏我还以为那个大着肚子的是原配，站在旁边的是小三呢！好险，你们看她不说话，这是默认了吧？”

“哪有这样的，这不就是在找接盘侠吗？真会玩，带着前夫的孩子来，还哭得梨花带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委屈的是她呢！”

“不是这样的，我也有苦衷”

叶南初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忽然发出一声痛呼，缓缓坐在地上，手从裙子底下伸出来，一片猩红。

“孩子我的孩子！！”

司聿珩见势不妙，递给姜稚一个抱歉的眼神，二话不说把叶南初打横抱起，看向周围的吃瓜群众，眼神焦急，“别看了，人命关天！快来个人打120！！”

一语惊醒梦中人，围观的人幡然醒悟，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两条活生生的人命，众人纷纷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有人心一横开口：“来！把孕妇抱我车上去！在中间路上跟救护车碰头！！”

“家属跟上！”

眼前一片凌乱，姜稚还没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就被人簇拥着上了热心大哥的私家车，走到半路又转移到救护车上，看着眼底叶南初奄奄一息的状态，还有司聿珩着急忙慌的神情，对于这个还没出生的新生命突然也有了几分感触。

司聿珩抬头的间隙跟她四目相撞，带着血的手背过去擦擦脸上的汗，悄然开口，“对不起啊，答应你的事情又没做到，我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从我眼前濒临死亡。”

姜稚摇头，嘴角浮现出温柔笑意，“没有，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是我不该逼着你做出选择，我只觉得你应该心里只有我一个，但如果你为了我真的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可能我心里会更难受一点吧。”

她鼻尖一酸，擦去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摇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等她脱离危险再说吧，人命关天。”

“好！”

司聿珩抬头，仍然感觉脸上有温热的东西滑落，吸吸鼻子，视线逐渐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