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又是闹哪出啊?”
南湘捣鼓着花骨朵,摆手不耐道:“别管他别管他,等他累了就消停了。”
南锦风也道:“看着他就好了,不必拘着他。”
赫三音则是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比他们兄妹俩的脸上多了丝担忧。
“来阿音,喝喝这个花茶,养脾的。”
南锦风刚泡上一蛊花茶就送到她面前献宝,似乎完全忘记了小丫鬟的存在。
这小丫鬟是从南家陪嫁过来的,知晓这两个主说不管就肯定是不管,无奈之下只能往正堂那赶,盼着南镇别惹祸才好,毕竟正堂那还有一个大将军。
南镇到正堂的时候,成河旺、单召、陈世三人正相谈甚欢,陈世堂堂一个知府,还给成河旺那个粗鄙猎人倒茶水,这可把他气得不轻。
“…陈…额额……”
他张着嘴发出声音,却怎么都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反倒把自己给急坏了,也不管身子多无力,抬脚就往里面走。
单召耳尖,听到声响回头时,脸上还挂着笑容,见到来人,眼睛都亮了,嘴角露出调侃的笑。
“这不是南老爷吗?本将军还以为你今日是下不了床的了,没想到这么坚强呢?”
陈世闻声,忙起身相迎。
“爹,您怎么来了?”
成河旺听到是他来了,脸上的笑容尽数消散,放下杯盏,抬头瞥过去,又没忍住“噗嗤”一笑。
南镇自然将他的反应尽收入了眼底,恨恨的咬着后槽牙,红肿的眼睛瞪着他。
别人也不知他在看哪,也不知他现在是何表情,毕竟他现在的脸属实没法入人眼。
那红肿的表皮之内,藏着的是他满脸的苦大仇深。
陈世扶着他,言语上满是关切。
“爹,您需要什么吩咐下人去办就好,何必亲自来一趟呢?”
南镇又开始“呜呜呜”大半天,自己急得后背都冒汗了,面前的仨人却怎么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陈世见状,委婉道:“爹,要不然我去拿笔墨过来?”
南镇的身体一僵,面色十分窘迫,关键是单召和成河旺已经在憋笑了,这让他十分没有面子。
于是他恨恨的摆手,拿起桌上的空酒杯给自己满上,一饮而尽,陈世拦都来不及。
单召乐呵道:“哟!老爷子好酒量啊!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喝得下去呢?”
成河旺也阴阳怪气道:“可不是嘛?我昨儿个还以为南老爷得躺上个七八天呢!还可惜着,在离开前没能见南老爷一面呢!”
单召听着觉着颇有趣,勾起唇角,眼神不动声色的在俩人间来回扫。
南镇也听出他话里的嘲讽,半眯着红肿的眼睛审视他,俩人的眼神在空间交战。
偏偏陈世毫无所觉,只觉着别人是在关心他的岳丈。
单召此时却来了主意,眼睛里流出狡黠的笑,突然拍桌道:“哎呀!陈大人,本将军突然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跟你说!”
陈世闻言,注意力当即被吸引了去,赶忙道:“将军请说!”单召的眼神瞟着面前俩人,为难道:“这……”
陈世立马领会了他的意思,起身正经道:“成老爷与我岳丈也是老熟人了,我与单将军在此反倒有些碍事。不如单将军,你我先到侧堂谈事,将这里留给两位叙旧?”
单召也跟着起身,附和道:“如此甚好!陈大人,请!”
话落,不等桌旁的俩人反应过来,径直转身离开。
成河旺和南镇只能大眼瞪小眼,气氛也瞬间变得有些奇怪。
“呵。”
成河旺的眼神扫视了他一圈,接着发出一声轻呵,自顾自的又喝起了茶水。
南镇见状,咬牙忍了下来,挤出一个恐怖的笑容,将酒壶提起对准他的杯子,意思很明显。成河旺却不紧不慢的捂住了杯口,笑着道:“多谢南老爷,只是我夫人看得紧,家里孩子又多,我喝酒容易熏着他们,可不能够呢!”
南镇的眼皮跳了跳,皮笑肉不笑的,磕巴道:“…你…奴…愕…甚……”
“哎哎哎。”
成河旺调侃着打断他的话,摆摆手,戏谑道:“南老爷,你快省省吧,就你这磕磕巴巴的,我能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啊?留着半夜磕给自己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