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礼不由一愣,看向小羽时,他连忙用口型提醒。
“是魏大伴!”
齐云礼急忙起身,穿衣穿鞋一气呵成,一溜烟赶到了门外。
只见魏大伴身后跟着四个和小羽差不多年岁的小太监,一个身后背着伞,一个手里拿着扇,还有两个手里空空如也。
可魏大伴身下却有着一把刷着黄漆的凳子,显然不是尚食监的东西。
“嗯!”
魏大伴上下打量齐云礼一阵,眯着眼,缓缓点头:“齐公公一表人才,不愧是我宦官之中的后起之秀啊!”
“魏大伴过誉了!”
齐云礼拱手行礼:“有魏大伴您这样的前辈在我们前面指引,我们才能做得更好!”
“您就像是巨人,我们只不过时站在您的肩头眺望,才能有如今的成就啊!”
“油嘴滑舌!”
魏大伴不喜不怒,嘴角虽微微抬起,却让人看不出半点情绪:“走吧,还要完成圣上交待的差事,可拖延不得。”
“诶!”
齐云礼当即上前,从其中一个小太监手里顺走一把伞,急忙在魏大伴身边将伞撑起:“魏大伴,您请!”
“错了。”魏大伴摇头吐出两字。
“啊?”
齐云礼不由一愣。
这哪儿错了?
他就差没给这位老前辈端茶倒水,磕头认爹了,这也能错的?
“齐公公,您是这次的主办。”
魏大伴说着,起身将伞从齐云礼的手里夺过,顺势往后退了一步,开始给他打伞:“该我伺候您才对。”
“可别!”
齐云礼连忙一个闪身,想从伞下出来。
可魏大伴却只是看着他,眯着眼笑道:“齐公公,这是觉得我老头子笨手笨脚的,不配呗。”
不对!
这走向不对啊!
照理来说,自己跟魏大伴无冤无仇,他不该会有这种敌意才对。
这种明晃晃的捧杀手法,就是想把咱推到右相的对立面去,让右相收拾自己啊!
等等!
魏?
这人……该不会与魏强有关吧!?
都说太监之间有收干儿的习惯,两人都姓魏,似乎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齐云礼眉头微皱,也不再闪躲,只是看着魏大伴:“因为魏强?”
“齐公公在说什么?”
魏大伴嘴角依旧挂着笑:“咱家可不太明白。”
好好好!
装糊涂是吧?
没事!
不是喜欢打伞么?那就打着呗!
“我是说……”
齐云礼微笑着伸出手,将魏大伴举伞的手抬高了两寸:“魏大伴你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给我们这些年轻人打伞,可要记得打高一些,不然……”
“伞撞到脑袋,那可就不好了。”
说罢,齐云礼转身就走,才不管那魏大伴脸上是什么表情!
你不是爱打伞么?
打呗!
且看你要如何捧杀,才能捧杀到右相敢出手的地步!
魏大伴一咬牙,还是跟着走了上去!
小东西,还真敢让咱家给你打伞啊!
看着吧!
看到了右相府,你还有没有这股子胆气!
那小子还未及相位时就天不怕地不怕的,当了宰相之后,更是除了先帝谁都不惧!
且让你先狂着!
看你能狂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