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瓷深吸了一口气,“所以,其实我看到的哪些监控,都是真的。”
霍行涧眉骨跳了跳,“……是。”
慕瓷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然的承认,眼睛都瞪圆了。
“一句是就完了?”
她气恼的捶打他的肩膀,“霍行涧!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偷窥狂的行径,你怎么会有这种龌龊的想法和心思!”
霍行涧抓住她的手,哑声,“阿瓷,我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的。”
“我不想为这件事辩解什么。”
他掌心捧着她的脸,“因为我也没办法保证,如果你未来有一天想离开我,我不会把当初的事,再做一遍。”
其实这件事最早在他上学期间,就已经有端倪了。
许是因为霍行涧不是霍老爷的亲儿子,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没办法任性。
加上霍家的各种条条框框,让他一度十分讨厌不能掌控的事物。
后来去国外读书,他也一直深受这件事的困扰,所以在国外玩了很多娱乐项目。
可最后,唯一的解决办法还是吃药。
医生当时给的回答是,在他的眼里,只有能够掌控的才是稳定的。
当所有的一切足够稳定的时候,他就会释放自己的天性,变得温和,变得平静,变得……像一个正常人。
而当一切无法掌控的时候,他就会做很多事情,试图去掌握主导权。
就像那根红绳。
他在知道慕瓷喜欢沈铭,并且忘了他之后,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一切都掌控在自己能够掌控的范围之内。
可这样的掌控,是病态的。
如果慕瓷不离开,那么皆大欢喜。
可如果她想逃……
慕瓷的手腕被男人攥着,她能感受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
她本能挣扎了下,推开了他。
“我,我们进去吧,”她道,“再晚一点儿就进不去了。”
她转身,有些紧张的往里走。
霍行涧跟在她身后,越过拥挤的人群,走进了庙宇楼阁之中。
菩萨低眉,喇嘛吟颂。
慕瓷双手合十跪在蒲团,她看菩萨。
而他,在看他。
霍行涧忽然想起他最开始收到父母死讯的时候,完全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他哭着问霍家的管家,怎样才能让他的父母回来。
管家不忍心戳穿,于是撒了个谎。
他哄道,“这个世界上实现愿望最灵的,就是菩萨了,只要你虔诚许愿,菩萨就一定会让你愿望成真。”
小孩子哪里知道,许愿不过是人为了缓解痛苦的安慰剂。
是不作数的。
当时的楚家小公子,大半夜冒着雨一路跑一路问。
那个晚上,大雨滂沱,他去了江城所有能问到路的寺庙,认认真真的三跪九叩,膝盖都跪烂了,最后昏死在雨里。
可满殿神佛,却无一人救他。
那天过后,他成了无神论者。
当然,逢年过节他还是照常陪霍老爷偶尔去寺庙求签,但从来不拜。
慕瓷从蒲团上起来,推了推霍行涧。
“该你了。”
霍行涧看着蒲团,好半晌才拉着慕瓷的手,跟她走了出来。
到门口,他才解释,“我不信这些。”
慕瓷错愕,“那你给我拍照哪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