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已然猜到了什么,一时心中复杂。
赵佑兴叹了口气,缓缓道来:“茶楼的掌柜什么都不肯说,监察司没办法从他嘴里得到任何线索,他畏罪自杀后,陛下命监察司尽快定案,我们也只能按照之前的进度,将另一家茶楼的东家以及投毒的小二当做凶手,至于他们的目的,无非是受人挑拨,被人利用,可指使他们的人也已经死了,此案注定查不到幕后真凶。”
就算他们心知肚明是谁在背后操控他们,他们又能怎么样?
陛下不想让他们继续查下去,这案子就必须到此为止!
霍云卿心情沉重,迟疑的问:“所以,他们都死了?”
赵佑兴抿着唇,缓缓点头。
意图杀人,自是死罪。
霍云卿没有再问什么,她只是端起面前的茶盏,故作平静的抿了口茶,可她明显颤抖的手还是出卖了她。
萧时安似有不忍,出言安抚:“本王听闻此案有督公求情,父皇才没有祸及家人,其中定有赵御史的功劳吧。”
赵佑兴叹了口气:“微臣没能给他们一个公道,就算为他们求情了,也无颜去见他们的家里人。”
霍云卿安抚性的拍了拍赵佑兴的手臂,说:“这件事情不怪你。”
萧时安将二人的举动看在眼里,面上似有不悦,可紧接着他感受到了更为强烈的视线,下意识的抬眸看去,当即愣住了。
“皇,皇兄?”
萧北乾贵为皇嫡子,深受陛下溺爱,他的吃穿用度自然是最好的,谁也比不过的好,他能来这儿喝茶?
霍云卿和赵佑兴顺着他的视线朝门口看去,见是辰王殿下,都近乎本能的站了起来。
萧北乾怎么来了?
霍云卿满脑袋问号,他是来喝茶的?他能喝的惯这里的茶水?
萧北乾刚来就看到霍云卿的手放在赵佑兴的手臂上,不由心中冷笑,他缓步上前,目光落在萧时安身上。
“北域使臣已经在路上,不日便会入京面圣,陛下交代你的事情,你可办好了?”
“皇兄,他们一路起码走小半个月,这不还早着嘛,急什么?”萧时安撇了撇嘴,一副不满的模样。
皇兄难不成是来催他办事的?倒也没这个必要吧?以前也没见他这般关心过他。
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有了这个猜测,萧时安便觉得十有八九,可他能为了谁?他这位皇兄向来薄情,对谁都十分冷淡,就算是他们的父皇,在他面前也得赔着笑脸。
萧时安突然看向了霍云卿,而后眼神复杂的在二人身上游移。
回想之前种种,他这位皇兄好像的确对霍云卿有所不同。
萧时安略显稚嫩的脸染上愁容,垂在两侧的手也寸寸攥紧,他神情变得凝重,那双素来清澈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叫人看不透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