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卿心中隐隐不安,霍惠然为什么要在霍夫人面前隐瞒如妃对她不满的事实,她上演这出报喜不报忧的把戏究竟意欲何为?
霍夫人面露愧色,下意识的握住了霍惠然的手,“如妃娘娘,惠然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如妃挑眉看向霍夫人,轻笑了声:“怎会,惠然知书达理,本宫很喜欢她,只不过听璟丞说她前些日子受了风寒,本宫特意交代过她要是身体不适便不用来了。”
霍夫人方才虽然表现的低眉顺眼,一副敬重如妃的姿态,可她身份摆在这儿,身为霍家当家主母,她开口了,如妃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如妃要是真把霍夫人当成普通的臣子夫人,那她也不可能坐稳现在的位子。
霍夫人不太相信的看向霍惠然,霍惠然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母亲,女儿前些日子确实受了风寒,如妃娘娘也是关心女儿。”
霍惠然只是侧妃,就算她进了端王府,也不能称如妃为母妃,霍夫人看她卑微又可怜的模样,不由心疼。
霍夫人安抚性的拍了拍霍惠然的手背,继而朝如妃笑说:“如妃娘娘,惠然是臣妇娇惯着长大的,往后若是有得罪娘娘的地方,还请娘娘饶她一二。”
如妃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霍夫人这是哪里话,惠然向来知轻重,又怎会做错事,就算她做错了,本宫身为长辈,又怎会与小辈计较。”
霍夫人松了口气,朝如妃行了一礼,“娘娘宽厚,臣妇多谢娘娘。”
如妃微微一笑,带着梅妃来到霍云卿和孟莹安跟前。
“给如妃娘娘请安,给梅妃娘娘请安。”霍云卿和孟莹安不愿意成为焦点,可二位娘娘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停在她们面前,她们想躲也躲不了。
“免礼。”如妃微笑着说:“霍姑娘,真是好久不见了。”
“有劳如妃娘娘记挂。”
如妃轻笑了声:“本宫虽然许久没见霍姑娘了,但是有关霍姑娘的传言,本宫可听说了不少,说起来,本宫还未恭喜霍姑娘。”
“娘娘,敢问喜从何来?”
“陛下封你为监察司代理御史,霍姑娘成了大庆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官,如此殊荣,难道不该恭喜吗?”
如妃在这个时候,当着梅妃的面提起这事儿,分明是想激起梅妃对她的仇恨,毕竟她被封为代理御史,查的是齐王被毒杀的案子。
“如妃娘娘,臣女只是得陛下照拂,风光了那么几日罢了。”霍云卿知道躲不过,说完之后索性看向梅妃,主动提起:“梅妃娘娘,臣女有愧。”
梅妃明显诧异,微微蹙眉:“你何来愧疚?”
“回梅妃娘娘的话,虽说臣女是奉旨查案,可贤王殿下的事,终究和臣女脱不了干系,于公道,臣女自认为追查真相没有错,可是于人情,臣女让梅妃娘娘失去爱子,对梅妃娘娘多有愧疚。”
孟莹安听了霍云卿的话,对她佩服的不得了,云卿说得太好了。
查案是陛下的旨意,她被推上代理御史的位子不得不作为,贤王的死和她无关,而是和公道有关,换言之,如果贤王没有毒杀齐王,他怎会被陛下赐死。
她跟梅妃说明了道理,再来说人情世故,表明了她之所以愧疚,是因为梅妃身为一名母亲,失去了儿子,她的愧疚只是出于人道。
霍云卿的话叫人挑不出错来,梅妃听完眉眼轻挑,似笑非笑的说:“霍姑娘这张嘴,本宫算是见识了。”
梅妃怎么会因为她的三言两语而不跟她计较,她的儿子已经死了,她不可能找陛下报仇,就只能把这笔账算在霍云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