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乾的确对皇位没有兴趣,但他可以为了重要的人去争一争,皇位于他来说,只是这个位子能让他为重要的人做很多事罢了。
永兴帝不知他心中所想,在听完他说是非对错不重要,霍云卿高不高兴才重要的时候,他对他心存愧疚,也没有再问其他。
待萧北乾离开之后,永兴帝坐在书案后,看着书案上的江山二字,又忍不住心存怀疑。
他说无心帝位,就真的没有半点心思吗?试想如果他是他,又怎会当着帝王的面承认自己觊觎太子之位?
想到这一点,永兴帝心中的愧疚之心又消散干净了,只剩下满心疑虑与猜忌。
——
如妃一案,由监察司彻查,霍云卿时不时去监察司问问进度,虽然她知道去了也是白去。
每次回去,她都会在茶楼喝口茶,到了用膳的时辰就去对面吃饭,酒楼的掌柜热情,回回亲自招待她,今日也是一样。
“霍姑娘,菜上齐了。”胡大莽放下菜肴,憨笑着站在一旁。
霍云卿微微颔首,低声询问:“他如何了?”
“霍姑娘放心,伤势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养,过不了多久便能痊愈了。”
此时正值饭点,酒楼人满为患,难掩嘈杂,他们说话也不会让别人听了去。
沈高义假死后,霍家为他办了葬礼,连人带棺材送到城外安葬,为了万无一失,棺材和马车都做了手脚,运送出城的路上,沈高义就从棺材底下自动落入马车内的暗格中,被掩埋的棺材里什么都没有。
永兴帝生性多疑,必不可能轻易相信沈高义真的死了,所以他们必须做足准备。
不出所料,沈高义的墓地暗中有人守了两日,确定没有人来挖棺材,暗中的人手才撤离。
沈高义自然不能被安排在霍家,茶楼也不安全,且孙家兄妹俩对这方面没有任何经验,万一不知如何照料,反倒耽误沈高义的恢复,所以霍云卿把沈高义交给了柳七和胡大莽。
他们最清楚该如何照料伤患,也是她能信得过的人,她很是放心。
霍云卿在酒楼用过午膳就回去了,这几日她安分的很,任谁都别想找她错处。
如妃就不一样了,她日日烦躁不安,咸福宫里总是在碎东西,永兴帝没有去看过她,这让如妃更是不满,她知道必须有所行动了。
她派人送书信给萧璟丞,让他进宫见她,萧璟丞以伤势未愈为由,并未进宫。
如妃明白萧璟丞的意思,这是要她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
可叫她如何忍?皇帝如此心狠手辣,完全不念旧情,她又何必为他遮掩?
倘若此案最终结果她不满意,那就谁都别想好过,陛下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真相,她定要全盘托出!
如妃倒是很期待,昔日父慈子孝的画面,在真相大白的那一日是否还能保持体面。
永兴帝身为帝王,后宫的事情大多瞒不住他,如妃送信给端王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不过端王没有进宫,这一点他很满意。
年关至今,朝堂上有不少大臣都提过立储一事,如今适龄的只有端王、辰王、睿王,要说他最满意谁,还真就是端王。
睿王年岁尚轻,虽说他重情重义,勇于为兄弟两肋插刀,不过帝王最不需要的就是情义二字。
想要成为帝王,须得像端王那般,哪怕是对亲情也张弛有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