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劝道:“四福晋如此给您面子,送来这么丰厚的陪嫁礼,不论是年轻孩子自己的心意,还是德妃娘娘的心意,往后咱们和永和宫,还是和和气气的好。”
宜妃不服气:“我还怕她乌雅岚琪不成,你瞧瞧这些孩子,都被她养得人精似的。”“娘娘……”
“我知道,我可没和她撕破脸,只是不甘心。”宜妃幽怨地说,“她养儿子养得比我好,如今调教儿媳妇也比我好,老五也罢了,你看胤禟和胤禌,十一还小我不说他,胤禟呢,跟个老八混,我还以为他能有本事让老八对他马首是瞻,结果居然带着十阿哥一起给老八当跟班,觉禅氏是个什么东西,而我郭络罗氏何等尊贵?”
这事儿桃红也为难,九阿哥长大有主意了,非要追随八阿哥,拦也拦不住,只能安抚主子道:“如今八阿哥成家,不大去书房,趁着这几年,把九阿哥的心思掰回来,又或许他们兄弟一旦分开,自己就生分了。”
宜妃嫌弃地说:“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窝囊废,他该让老八对他言听计从才是。”
可话音才落,跟去书房的宫人就回来禀告,说是九阿哥昨夜没做功课,跟他的小太监,正在书房里挨板子。宜妃气得要冲去书房抓儿子,被桃红好说歹说劝下了,命宫女们伺候好娘娘,她往书房来走一趟。
书房里,挨打的不只是九阿哥的小太监,十阿哥与十二阿哥的小太监也挨了打,桃红来了不久,正等着把人带回去,五公主也带着妹妹,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十阿哥如今养在宁寿宫,十二阿哥一贯是苏麻喇嬷嬷负责教养,宫里顶顶尊贵的两位长辈,没把孩子教导好,虽说打的是随侍的奴才,可她们脸上如何挂得住。
温宪便替皇祖母来处置这事儿,又刚好方才在苏麻喇嬷嬷跟前,一并连十二的事也过问一番。
且说温宪与九阿哥、十阿哥皆是同年,平日里玩耍,哥哥妹妹分不清大小,但是大一天也是居长,皇家最讲究长幼有序,做妹妹的不能对兄长不敬。可温宪仗着皇祖母撑腰,从不将这几位放在眼里,这会子也当众责备九阿哥和十阿哥:“你们不想念书就给皇阿玛上折子,再也不念了,别总自己不成器,还带坏小的,连累皇祖母和苏麻喇嬷嬷都要被人说教养不善。不过我看你们,是连正经折子都写不成,能识几个字?”
“你放肆!”胤禟大怒,原本他的小太监挨打,他根本不在乎,多少年了,早已是家常便饭,大不了换个人伺候,谁知今天居然要被一个丫头指着鼻子骂。
“你还有脸呢,你冲谁嚷嚷?”温宪也分寸不让。
“你一个姑娘家跑书房来,也不怕脏了这圣贤之地,还满口胡言乱语,不分长幼尊卑,我与十阿哥怎么也轮不到你这个疯丫头来教训,你再敢多说半句,信不信我抽你!”
桃红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拦着小主子,低声劝道:“兄弟姊妹打架本不稀奇,可五公主是太后养的,您动她一手指头,岂不是打太后的脸。”
胤禟最恨这件事,听桃红这般说,更要气疯了,大声道:“她就是玉皇大帝养的,再敢对我不敬,我也照样抽她!”
“你要抽哪个?”人群后,突然传来威严的声音。
众人转身,皆是一惊,纷纷跪下磕头:“皇上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