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温和含笑:“放心,这件事不论皇阿玛将来怎么想的,都烦不到你们两口子头上来,如此可好?”
得到母亲的许诺,胤禛这才放心了,起身作揖:“多谢额娘成全。”
德妃要儿子坐下,问道:“说起来,方才你和绿珠在门外议论什么?”
环春在一旁解释:“奴婢问过了,绿珠说,是和四阿哥遇见八福晋从宁寿宫出来,四阿哥奇怪惠妃娘娘怎么会带着八福晋学本事。”
胤禛忙道:“额娘,儿子只是一时好奇。”
德妃说:“不妨事,这情形谁都觉得奇怪,不多你一个,可人家婆媳好好的,难道去挑唆了不成,都冷眼看着吧。”就在胤禛和母亲说话的功夫,八福晋早已到了长春宮,将太后的话传达给惠妃后,便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惠妃下令。
惠妃正翻阅黄历,估算着即将出世的孙儿的生辰八字,这样过了许久,宫女来换热茶时,她才抬眼看了八福晋。
“怎么还不退下?”
“额娘未下令,媳妇不敢退。”
惠妃冷笑:“你倒是懂事,可说出去,外人又该指责我刻薄你了。”
八福晋跪下道:“往后媳妇会时常来向额娘请安,伺候您左右,外人见得多了,就不会再议论这些无稽之谈,额娘从不曾刻薄媳妇,不过是教导愚钝蠢笨的我罢了。”
惠妃冷声道:“我在宫里大半生,什么人没见过,你确实乖觉得很,宁愿来我这里受磋磨,也要给八阿哥在外头撑一份体面,是不是?“八福晋摇头,不卑不亢地回答:“儿媳孝敬婆婆,是天经地义的事,媳妇没想那么多,只盼一心一意伺候好额娘。”
几句话,说得惠妃越发厌恶,恨不能叫这丫头去宫门外跪碎瓷片,而她不发狠倒也不是怕外人指指点点,是儿媳妇就要生了,才不想这会儿喊打喊杀的。
“罢了,庆功宴之前,你每日进宫来,我找几件事交代你。”惠妃道,“你想给胤禩长脸,是人之常情,但别得寸进尺,仔细记着你是谁。莫说惹怒我,你但凡有所僭越,太子妃就先不容你了。”
八福晋伏地谢恩:“媳妇记下了,多谢额娘教导。”
这情形,就连惠妃身边的宫女,都禁不住皱眉头,待八福晋退下后,忙不迭对惠妃道:“主子您别生气,八福晋从小在安老王妃手底下讨活,心眼自然比常人多,至于什么自尊自爱,怕是早在安王府就全抛下了。”
惠妃恨恼不已:“她这股子劲,还真是能成事的,偏我那亲儿媳妇,没多生半分心眼,只会五迷三道地拖累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