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道:“这一年在家院门都难得出一回,几天也见不了一回外客,不瞒你说,单是我今天说的话,抵得过过去几个月,这会子嗓子都冒火了。”
胤禛忙命下人炖梨汤来,小心搀扶着妻子往内院去,说明日进宫的事,不如再迟两天,不然额娘瞧见她满脸倦容,反而要担心。
毓溪笑道:“咱们才几岁,我心里高兴,就能有力气,今日总算一切顺利,招待客人是身子累,睡一觉就好,若为了些挑唆离间的破事心累,可就很难补回来。”
胤禛这才好奇:“三嫂嫂为何来了又走?”
毓溪问:“三阿哥怪你了。”
胤禛无奈地笑道:“你没看见吗,他喝得酩酊大醉,哪儿顾得上媳妇。”
毓溪便将缘由告诉了胤禛,眼下这事儿只有姨母和自家嫂嫂知道,青莲都还没顾得上告诉她,自然不传开是最好的,正如三福晋所言,她的确是为自家着想,不想好好的办喜事,还牵扯上僭越礼制的麻烦。
胤禛听罢,不禁皱眉:“他们府里做首饰的下人也不懂吗?”
毓溪没兴趣打听:“谁知道呢。”“不会只有你一人察觉,可你提醒了她,万一之后又传开了,她会不会赖在你身上。”
“她要撒泼打滚,我不提醒,她也能讹上我,反倒是这回我把话说明白,她至少能想到,我们不至于为了让她被人笑话,自己也惹一身骚。”
胤禛直摇头:“这样的事上,三福晋都能不谨慎小心,将来不定还要给我三哥招惹什么麻烦。”
毓溪却道:“那又如何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这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事,这都闹八百回了,三阿哥也没说要休妻,人家有人家的日子。”
“是啊,清官难断家务事,听你的,与咱们不相干。”
“而我该担心的……”
话说一半,毓溪停下了,胤禛问她想说什么,可毓溪自己都还没整理好,只想起另一件事,诚恳地说:“今天终究是弘昐的好日子,本该李氏风光的,你既然没喝醉,还有精神,去西苑坐坐吧,不然风光都叫咱们占了,也许侧福晋不计较,就当是我多心。”
胤禛道:“不必这么说自己,怎么会是多心,是你好心。”
毓溪笑着轻轻把胤禛往西苑的方向推:“去吧,坐坐就回来,我腰酸得很,等你来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