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止微顿，眼眸温和，望着她笑，“当然可以，记住，你是个正常的人。”

闻言，洛九笙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瞬间有了别样的神采。

“阿时，你听见了吗？秦医生说可以。”

此时此刻，她是灵动的，是充满希冀的，仿佛一下回到了十七八那个轻灵的少女。

摇着江淮时的胳膊撒娇。

江烬微微舒眉，宠溺道，“听见了，你是在提醒我要多多努力吗？”

当着裴医生的面，这话倒是把洛九笙说的腾的一下红了脸。

裴行止侧眸含笑，“江先生，能不能单独聊两句？”

江烬蹙眉，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总归感觉眼前这人是没有什么恶意的。

就算有，他也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是…有点放心不下自己老婆。

洛九笙晃了晃他的胳膊，“你去吧，我去把病历拿回来。”

江烬还是有些不太放心，毕竟刚刚她发过病。

“我没事，你放心吧，我现在好得很，快去吧，一会找你。”

说完，她便转身去了隔壁的会诊室。

步梯间。

江烬从烟盒中抽出两根烟，叼在唇角一根，另一根递给了裴行止。

裴行止摆摆手，“不会抽。”

江烬没说什么，将烟放回盒中揣进口袋。

他拿出打火机，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响声，微微偏头，正欲点燃——

裴行止却说，“你最好也别抽。”

江烬手抖了抖，他想说他们很熟吗？

但想了想，又堪堪忍住，将打火机重新放回口袋中，只是把那根未点燃的烟放在指尖把玩。

裴行止笑了笑，“从现在开始戒烟吧，笙笙已经在努力了，你也不能掉链子。”

江烬挑眉，“你把我叫过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

裴行止微微敛眸，“不止。”

他顿了顿，“你知道吗？我听了你的名字六年，你在笙笙心目中的地位无人可及，那些痛苦的日子，她只有一次又一次喊着你的名字，才能稍稍缓解痛苦，她是我见过最坚强的一个病人。”

江烬不说话了，手插进口袋，狠狠捏着打火机，烟瘾犯了。

裴行止说，“所以，我回国也是因为她。”

江烬眸色深了深，“你喜欢我老婆？”

裴行止摇了摇头，“不喜欢，但很欣赏，其实我一直在写一篇关于‘双向’的论文，她病情给了我莫大的启发，如果她病情能好转的，我的学术论题将会帮助更多的患者。”

“从前我对她的病有信心却心里没底，但是她刚刚从发病，到没吃药最终得以缓解，我都全部看见了，你就是她的解药，爱太伟大了，但不是每一个患者都能幸运地遇见他那个‘江淮时’。”

江烬最终还是没忍住，从口袋中摸出打火机，点燃了那支香烟。

“最后一根。”

他深深吸了两口，青白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你错了，对于我来说，她才是我的救赎，是我的宇宙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