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北墨那句“非要压本王一头”,是玩笑话,听得出来人家心情很好,性格爽朗。
可眼前的男子呢?
楚月离笑得有些讽刺:“十二岁那年,第一次与你一起出征,我在将士面前露了一手箭法,比王爷你稍胜一筹,王爷你说了什么,你都忘了是么?”
陆封谨当然是忘了,这是几时的事?
十二岁?那他不就是只有十七八岁?如此遥远的事情,如何还记得?
“我……说了什么?”
“王爷说,姑娘家的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兄弟们为我欢呼,你却让我回营帐休息,那日甚至生了我的气,连晚膳都不愿意与我同食。”
楚月离坐在马背上,看他的眼神,淡然无味:“第一次出征,你看着地上的足迹,说敌人有三千余,我说只有不足三百,你非不信。”
“后来王爷派了重兵,折了一千余人,斩杀敌军两百余,还跑了上百人。秦悟不过说了句早知道就听离姑娘的,你又气得三日不与我说话。”
她每说一句,陆封谨的心脏,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一把那般。
一旁的秦悟低垂眼帘。
有些事情,没人提起,他也就忘了。
可如今,离姑娘说起来,他竟听得心惊胆战的。
因为,他好像想起来,那真是事实!
“也是那年,军中庆祝,兄弟们比试,我一时兴起,不小心将你手里的长剑击飞,你为此闷闷不乐了好几日……”
“所以,你是想说,你连剑法都比我厉害?你还是个高手不成?”陆封谨不信,他死也不信!
楚月离却只是勾唇笑道:“那倒未必能比王爷你剑术高,毕竟,我擅长的武器并非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