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衍圣公府在曲阜立足数千年,哪里是一个外人能插的进的?
孙之獬到曲阜上任之后,很快就被架空。
这货什么事都没办成且不说,弹劾他的折子,就一直没停过。
要不是朝中百官都知道,这货是云逍在曲阜安插的钉子,早就被罢官,甚至被杀头。
云逍也嫌这货没用,所以也就直接弃用了。
云逍懒得理睬这无耻而又无能的东西,径自举步走入道观。
孙之獬就如同被主人抛弃的狗,顿时满心失落与绝望。
他被安排到曲阜当县令,当然知道这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奈何孔府的势力实在是太强大,自己根本斗不过啊!
反倒被孔府指使官员,隔三差五地弹劾自己。
自己还成了读书人眼中的走狗、无耻小人,被无数人唾骂,声名狼藉。
走狗就走狗吧,好歹自己是有主人的。
可如今连主人都不要自己了,这该如何是好?
这次来京城,之前去清华园求见,连门都进不去。
今天心血来潮,到吕祖观来烧香,没想到遇到了主人。
主人竟然如此冷漠。
考虑过狗的感受吗?
扎心啊!
主人还真是狠心。
你可以不赏骨头,也可以肆意打骂。
可不能如此冷酷无情啊!
“国师留步!”
“下官手中,掌握衍圣公府海量不法铁证!”
孙之獬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索性豁出去了。
云逍脚下一顿,随即却去了昔日居住的配殿。
孙之獬像是被抽走了脊梁的狗,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完了,彻底完了!
这下子被主人彻底抛弃了!
过了许久,孙之獬从地上爬起来,迈着沉重的步伐下了山。
看着官道旁的一棵歪脖子树,孙之獬心中忽然萌生念头,不如直接吊死在这里算了。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就是孙之獬?”
孙之獬扭头看去,见是云逍身边的一名护卫,顿时感觉灵魂都要脱壳,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
“下官,下官正是孙之獬。”
“国师有话问你。”
孙之獬两腿一软跪倒在地,颤声说道:“下官聆听国师法旨!”
“你手中,果真有衍圣公府不法之事的铁证?”
“有,并且不止一件两件。”
孙之獬这两年到曲阜,并非是一事无成。
他暗中派人,搜罗了很多孔府的斑斑劣迹。
只不过他人手有限,孔府的势力又过于庞大,因此只是风闻,并非是他所说的铁证如山。
那护卫听完,接着又道:“国师说,这两年你在曲阜受苦了。”
孙之獬鼻子一酸,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国师没有忘记咱!
不怕被人骂,甚至不怕被杀头,就怕主人抛弃啊!
那护卫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鄙夷,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孙之獬瞠目结舌的话来:
“国师命你,立即返回曲阜,办一件大案。”
“记住,必须是震动天下,让世人瞩目的大案!”
孙之獬愣了半晌,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么样的大案,才能震动天下,世人瞩目?”
护卫漠然道:“那是你应该动脑筋的事情。”
“尽管放手去做,自有锦衣卫在暗中保护你的周全。孔府的罪证,也自会有锦衣卫秘密查证。”
“事成之后,你不仅是加官进爵,还将名留青史!”
孙之獬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赤红,斩钉截铁地说道:“请国师放下,下官即使是粉身碎骨,也不辜负国师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