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伪军很不高兴,张嘴骂道:“奶奶地,别忘了给老子留点!”
伪军压根不把壮丁们放在眼里,觉得老百姓都逆来顺受,不敢反抗,可他们不知道,这群人里面有游击队。
只剩一个伪军,栓子心思更加活泛。如果被押送到香城据点,交给鬼子,不仅完不成侦察任务,往后更难逃出来。
他差点就要站起来抢枪,伪军排长走了过来。
今天马街维持会会长孝敬他了一只鸡,这家伙只想独乐乐,不想分享,于是跑到东面棚子下吃独食。
后面伙夫端着一个大盆子,飘着满满香味。
栓子看了一眼老孟,右手食指做出了扣动扳机的动作,并低声说:“咱们要不——”
这帮伪军是乌合之众,散乱的不像样子。老孟也一直在琢磨,只要有机会夺下伪军排长腰里的盒子炮,就能镇住这些混账王八蛋。
老孟点点头,弯腰从裤腿里面掏出两枚银元,看一眼栓子,站起来,拦住伪军排长。
栓子也站起来,走到老彭旁边。
老孟点头哈腰地说:“老总,俺们爷俩身体不太好,就不去了吧。这点钱,您拿着——”
伪军排长看到银元,满脸笑容地接到手里,还拿出一枚,使劲吹了一口,又放在耳朵边听了一会,却又说道:“还是去吧,我会托人给太君带话,让你爷俩干点轻活。”
当了十多年国军,老孟知道,兵什么样,官就什么样。刚才二十块钱法币已经肉包子打狗,现在也应该差不多,收钱不办事。
这两块银元不过是饵料,拿出来晃晃,说不定直接送伪军排长上路。老孟装作失望,悻悻地看着伪军排长。伪军排长把银元揣进兜里,转身就要走向凉棚。老孟上前一步,伸右手按盒子炮盒盖的开关,盒盖啪地打开,顺势上提,抽出驳壳枪。
用过两年驳壳枪,老孟速度之快,就像拔自己的枪。
伪军排长咦了一声,要转身夺枪。老孟已打开保险,顶上火,抬手指着伪军排长脑袋。伪军排长惊得本能举起双手,老孟上前,左胳膊勒住伪军排长脖子,大声吼道:“别动!”
看守壮丁的伪军见势不妙,立即低头拉枪栓。栓子已跑到他跟前,抬脚狠狠踢中他的裆部。伪军惨叫一声,丢了枪,双手捂住了档。
枪没掉在地上,就被栓子接住。接着,栓子举起枪,枪托对着伪军的头,狠狠砸了一下。伪军上下都疼,趴在了地上。
栓子举枪,对着西边棚子下正吃饭的伪军。
怎么还有人敢造反?西边凉棚下的伪军愣了一下,慌忙去拿枪。
老孟对着跑在前面的伪军,砰的就是一枪。一个伪军胸口散开了血花,愣了愣,噗通坐在了地上。
栓子手里的枪也响了。另一个伪军中弹,向后躺了下去。
这伙子伪军只善于欺负百姓,转眼间,两个同类趴在地上,身子下向外冒血,都傻了,站在原地,腿脚不停使唤。
忽然,栓子感觉头顶上有情况,立即拉枪栓,举枪往上看。
果真,炮楼顶上站岗的伪军已探出身子,握着枪,要朝爷俩开枪。
栓子瞄准伪军,扣动了扳机。
楼顶上伪军也纯属找死,子弹打中他的脑袋,身体像死狗一样,掉了下来。枪也摔在地上,咣的一声,弹簧都飞了出来。
“枪法真不赖!”老孟表扬过栓子,又举枪瞄准伪军排长:“告诉你的人,都别动,谁动打死谁!”
看着只有老孟和栓子两个人,伪军排长稳了稳神,开始耍小心眼。他举着双手说:“爷们,就你们俩,我们可还有三十六个人——这么着,我放你俩走,往后咱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