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老子!怎么地,不服气?”
陈河不想闹下去,白了石头一眼,转身要走。
猛子却不依不饶:“神气个蛋,就五班死的人多。”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陈河忍不了,握紧拳头,走向猛子。猛子腾地站起来,怒目相向,两人倒也干脆,直接上手,扭打在一起。猛子有力气,但陈河练过武术,闪躲腾挪,打了两拳,还一个扫堂腿,让猛子摔了一个狗啃泥。
队员们上前拉架,但猛子急眼了,好歹老子是小队长,打输了面子上过不去,但又打不过陈河,便攻了下三路,趁陈河不注意,伸左手抓住陈河裤裆。陈河疼的薅住猛子头发,两人在地上打起了滚。
听到动静,张大年赶过来,一手抓起一个,扔在两边:“打架?来,俺一个打你俩!”张大年臂粗腰圆,力气无边,两人合起伙来,也不见得是对手,赶紧爬起来,低头不说话。
老孟跑过来,命令把两人押起来,关进一间小屋里,等李智回来发落。
估摸着李智快回来了,夜班时分,老孟让栓子十六班隐蔽到大路旁边,接应李智。进山的时候,李智和顾飞没看到栓子,栓子也没看到他俩。这没关系,老孟叮嘱过栓子,天亮之后,仍无异常,悄悄返回。
天蒙蒙亮的时候,李智和顾飞骑着快马,来到李庄山坡下。老孟披着破夹袄,在村口等着。
“你快成游击队老爹了。”李智呵呵笑着,从兜里掏出两包烟,丢给老孟一包:“司令员赏的,哈德门,见面分一半。”
老孟接过,塞进兜里,说了队里的情况。先是大好事,栓子一枪干掉吉野,鬼子又立即派来小林龟山。
二十五发子弹没有白废,李智也为小林龟山感到可笑:“哈哈,这家伙不是被降衔撤职了,难道鬼子没人了吗?”
“你先别笑,这家伙很阴险,不太好对付。还有,咱游击队也有问题,陈河和猛子打了一架。”老孟皱起眉头。打架不是什么大事,但打架背后,是队员们的骄傲轻敌,还有自我满足情绪。这要不得,往后会吃大亏。
李智点烟,抽了一口。老孟说的对,战术上轻视敌人,是要有压倒敌人的气概和智慧,而滋生骄傲自满情绪,那不是轻视敌人,而是自大。
“上面什么意思?”老孟问。
李智说了军分区对游击队的嘉奖令,表扬了在战斗中表现突出的同志,接着又说了军分区下一阶段工作计划,先休整,蓄力再战。
蓄力再战?那现在看着鬼子修封锁线无动于衷。老孟看了一眼李智:“再休整下去,队员们心情会更加的好,有的甚至想回家娶媳妇了。”
“娶媳妇?我看谁敢,老子还没娶媳妇呢。”李智差点没把烟扔掉。
“也只是说说,不会真娶。”老孟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说了自己的担心。游击队是打了几次胜仗,但不能心满意足,粮食吃完了,咱们可以再种,子弹打完了,你上哪补充?老孟就差说出,鬼子还没赶走,难道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八个字了。
李智抽了一口烟:“咱挡不住鬼子修封锁线,但也不能让他们消停,找机会炸鬼子装甲车。”
炸装甲车?老孟听了不由头大。那是铁家伙,想要炸毁,得让机灵腿脚利索的兄弟,舍命往上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