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叶应了一声,匆忙下楼了。
沈意欢则是看着儿子的睡颜,浅笑着筹谋。
李今纾,你父亲可是扬州的管粮通判,若是今年的粮食凑不齐,倒要看看他该怎么给朝廷交待。
扬州赋税本来就重,扬州的富户们又想趁着新粮下来狠赚一笔。
若是赋税再加一成,李正就是将自己的脑袋往铡刀下面推了一寸。
若是想要自保,便只能动了扬州大户的利益。
可扬州的那些世家大族盘踞扬州几十上百年,不知道斗过多少朝廷命官。
李正,他有本事从他们嘴里抠出来粮食,凑够运往京城的税粮吗?
目光望着窗口,她忍不住笑,呵,李今纾,我的报复,已经开始了!
你准备好接招了吗?
接下来的一个月,扬州的陈粮,价格一跌再跌。
跌到了史无前例的地步,一斤二十五文的低价。
好多百姓几乎是哄抢,能低价买到陈粮,他们便掏出手里的银子,到处求人打听买陈粮。
兰叶看着账本,每出去一斤粮食,她就觉得是赔出去了一大批银子。
这会儿往外出的,可都是他们之前存的高价粮啊!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如小姐说的那样,将那些人逼的不得不出手?
手里存着大量粮食的扬州富户们,本想着美美赚上一笔,却不想,粮价已经低到他们无法想象的地步。
查来查去,根本不知道扬州的粮价,是被谁搞下来的。
粮价跌到四十的时候,他们在观望,以为粮价会回升。
粮价跌到三十的时候,他们心里慌了下,却也不信会一直跌。
直到粮价跌到二十五,他们再也坐不住了。
眼看粮价还能再跌到二十以下,那些指着靠陈粮大赚一笔的聪明人,再也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