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牛听着余秋月这一顿瞎白话,实在是觉得离谱的很,他找了个借口,“我去村里通知大家伙明天下午听你的那个什么妇科疾病讲课,你们忙。”
他起身走了之后,院里就只剩下了李玉娟母子俩同余秋月在一起。
余秋月紧蹙着柳眉,犹豫一顿,想到今天李主任对自己的百般维护。
她语气更为诚恳,“李主任,我说的都是真的,请您一定要相信我!今年是个丰收年不错,但不要浪费了大家辛苦一季的心血啊,尽快抢收吧!”
“这……”
李玉娟又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天,甚是为难的搓了搓手。
“娘,反正也得收粮食,无非是大家今天晚上抓点紧,提前收了大家也好早点歇着。”
周宴江也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劝说着李玉娟。
在他看来,自己大老粗一个,不像人家小余知青那般懂得那么多又有文化。
既然小余知青这么说,那一定有她的道理!
照做就是!
他们娘俩动作迅速。
不等着余秋月修补好大通铺的屋檐,大队院里已经传开了。
周家一向都是李主任当家做主,虽说周家泽是村长兼村里的大队长。
实际,大事一概也都是靠着李玉娟来拿主意。
“李家婶子也不晓得打哪儿听说的要变天了,说是要下大暴雨,让咱们赶紧的抢收,要我说,这不是扯犊子呢?瞧瞧头顶上这天,这么大太阳,哪儿像是要变天的样子!”
“可不就是说么,队长就是个妻管严,一天到纵容着他家那母老虎为所欲为!闲的!见不得大家空闲一会!”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要是真有恶劣天气下大暴雨,我就把我的脑袋拧下来给李家婶子当球踢!”
“……”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随着周宴林的到来戛然而止。
周宴江和周宴林两人本是双胞胎。
可二人的模样却一点都不像,一个随了爹,一个随了娘。
周宴江虽然对外瞧着像个闷葫芦,一声不吭,实际上性子一点也不闷。
反倒周宴林,见谁彬彬有礼,反倒是个性子执拗一根筋到底,既保守又严肃。
“娘,村里都传遍了,说你张罗着让大家今天晚上抢收?”
周宴林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自家院里,他一脸严峻的望着面前的爹娘和弟弟。
李玉娟不以为意般的应付一句,“也是时候了,早点收了粮食大家早点歇息,早干完早省事。”
“现在大家伙都对咱们家意见很大——”
周宴林正欲往下说些什么,不等他开口,身旁的周宴江已然拿着锄头麻布袋子推着一辆板车出了门去。
周家泽想说啥,他看看老大又瞅瞅老二,终是欲言又止,“行了,村里人都出动,都要下地干活去了,你有那会子功夫你说说两句,多干点活呢!”
“爹!”
他高唤了一声,可惜了家里没人理会他!
周宴江出了门去,一路往西直奔庄稼地的方向。
有人一路小跑着过来,一脸惊奇的望着他,“小江,你跟婶儿说说,那个城里来的小余知青她说的话到底是真的是假的?你瞅瞅头顶上的天,这晴天烈日的,哪儿有半分是要下雨的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