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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33-北京之行(2 / 2)

‘难道不是吗?’的话还未出口,蓝一诺刚张开的嘴,却见黎夏突然凑过脸认真地警告自己。

“见到涵木千万别说他是心理医生!记住没?”

不知黎夏为何如此强调,蓝一诺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得听话地点点头,想问为什么却被黎夏忽视了,无奈间只能跟上黎夏的行动离开别墅。

世界上有一种定律叫做墨菲定律,黎夏能够深刻地理解这一定律的威力。

明明就提前打过预防针警告蓝一诺见到丰涵木千万别喊对方心理医生,可偏偏蓝一诺兴奋嘚瑟间脱口而出,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被丰涵木毫不留情地关在了办公室外,连杯水都没有给。

黎夏坐在老位置的棕色沙发中,扭头见蓝一诺的身影在磨砂的玻璃门上留下的暗影,她恢复姿势瞧了眼对面有些气鼓的丰涵木率先咳了咳出声。

“今天真热。”

丰涵木抬眼瞟了黎夏一眼,显然将蓝一诺不请自来的责任都归责于黎夏。

表面上不好发作,丰涵木很快低头理了理手中的咨询笔记,他接了黎夏的话。

“开空调会过载停电,只能委屈你了。”

丰涵木的语气正常,黎夏却敏感地捕捉到一丝故意报复的味道,如果不是跟丰涵木认识这么久了,恐怕她也意会不到这层意思。

尴尬间,黎夏只得呵呵一声将话题转移至治疗重点。

“其实我今天来是因为遇到了一件事情。”

丰涵木抬了抬眼,握着铅笔的右手抬了抬示意黎夏继续说下去。

黎夏见丰涵木如此痛快她却犹豫了,眉间微皱,她向后仰了仰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继续出声。

“我被威胁了。”

丰涵木原本略显疲惫的眼神动了动,对上黎夏的视线他有些好奇,黎夏也接着开口配合。

“是方天槊的经纪人。”

丰涵木显然已经知道方天槊的存在,对于黎夏此刻提到的经纪人他好奇更甚。

“哦?为什么?”

黎夏撇撇脑袋不知如何回答,就郭晓妍在电话里的一通连骂示威她最终只能汇成二个字。

“情敌。”

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丰涵木刚刚提起的一丝兴趣很快熄灭,倒扣手中的铅笔在头顶搓了搓,他有些不满。

“我在乎的是你的病情是否有好转或治愈,你的情感生活我没有兴趣。”

丰涵木如此聚焦的言语显得犀利,黎夏虽司空见惯却也依旧觉得受伤,想起前日里被媒体堵在家中的失措她有些担心。

“你不认为对方的威胁可能会成为压力源吗?万一再发作我该怎么办?”

丰涵木挑挑眉手中记录的动作停止了,视线难得地停留在黎夏面露忧色的脸上,他组织了语言出声了。

“我不认为所谓的单向威胁会对你产生影响,但如果是媒体新闻的压力我能理解。”

黎夏意识到丰涵木指的是近期关于荆子溪和自己的新闻,张口意欲辩解却被丰涵木抬手阻止了。

“你先别急着说话!”

见黎夏乖乖收声,丰涵木原本抬起的手垂了下去继续出声,面色沉重。

“我原本以为你来找我至少也会和我谈谈身份暴露和媒体娱乐的压力,但既然你都没提到这些说明在你的内心深处这些都不是你真正担心的压力源,由此可以推断出你的社交恐惧症和广场恐惧症治得也差不多了。”

话顿了顿,丰涵木也不管黎夏铁青下来的脸,立了立身体他直击要害。

“这些都应该归功于那个叫方天槊的人,而回归本质也就证明了你自认为的心理疾病只是来源于当年和方天槊的感情问题而已,所以你根本不必再来进行所谓的治疗咨询,把时间空出来去突破自己这两年来的藩篱不好吗?”

黎夏承认丰涵木一阵见血地说中自己心事,可对方如此直言不讳却令她有些恼羞成怒,出声间却也不反驳。

“我承认你说的一部分是事实,但作为一名心理研究工作者,如此决断地认定一种理论真的合适吗?你又没有任何临床案例证明我所谓的问题只是自己的臆测!”

见黎夏如此固执地坚持己见,丰涵木已不知如何继续与黎夏交流,心理治疗最重要的部分在于病人的配合和坦诚,如今黎夏一如既往地不肯直面自己的心结,那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是徒劳。

再开口间,丰涵木的脸色冷了下来,冷得有些不近人情。

“如果你始终是这个态度,我也实在没有什么可帮你的了,不如就到此为止?”

黎夏原本窝在沙发中紧绷的身子松了松,她两只手的食指狠狠互相掐抠了几下,指尖传来的痛感使她恢复冷静。

“站在医生的角度,这两年来我始终都是配合你的治疗,但站在朋友的角度,我只想得到你的帮助和支持,仅此而已。”

黎夏说的情真意切,角色和目的都说的很清晰,但丰涵木听了却沉默了。

定定地扫视黎夏几眼,丰涵木右手大拇指在上下齿间动了动,食指和中指间的铅笔都快戳到上眼皮了。

换了姿势交叉了双腿,丰涵木眼底的视线如同他开口的音调一般地沉了下去。

“你知道吗?如果只是站在朋友的个人角度上,其实我还是讨厌你的。”

丰涵木毫不留情地道出自己对黎夏的印象,黎夏不由得愣住了,她不知丰涵木竟然会如此评价自己。

“为什么?”

丰涵木无需思索原因也无需回答,他清楚地知道聪明如黎夏怎会不清楚,于是便也只点到为止。

“你是个心机很深的人。”

想了想,丰涵木又觉不对,下意识摸了摸下巴他又补充道。

“至少,对方天槊是如此。”

‘方天槊’三字此刻从丰涵木的口中说出,黎夏下意识的双手握拳,刚刚松了的身体又僵直了起来,视线难以自持。

沉重一闪而过,黎夏的神色渐渐坚定,再出声她已起身告辞。

“我还有个签书会,先走了。”

黎夏并未与丰涵木进行礼节性的视线对视,只侧身抬腿,她避开了丰涵木的双眼。

丰涵木却心生好奇,出声阻止黎夏离开的脚步他并无起身的动作。

“你觉得自己快乐吗?”

背对丰涵木的黎夏睫毛微垂,回首时她只问了一句。

“你以什么样的身份来问这个问题?”

丰涵木左臂动了动,原本放置于腿上的咨询本瞬间移了位,他认真定位了回答。

“朋友。”

黎夏并无情绪变化,只回头扫了一眼丰涵木毫无破绽的脸,她选择相信他。

咧咧嘴,黎夏露出个难看的笑容声音轻得似乎只有自己听见。

“快乐是所有痛苦的终结,却是罪恶的开始。”

未待丰涵木回应,黎夏扭头继续挪动脚步,对着身后的人挥挥手算是无声的告别。

丰涵木也不说其他,只盯着黎夏的身影消失视线内,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有些困扰地揉了揉太阳穴,丰涵木视线落在黎夏的咨询本上,他顺手翻了翻,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黎夏时她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她说,医生,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因果关系都是人在为自己的恶意赎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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