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将谢言芳扶起:“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兖州柳家独子,柳秉文。”
柳家和瞿家有些渊源,家中的确有个独子,不过在三个月前已病逝。
瞿绾眉已经打通一切,谢言芳可以顶替柳秉文进京赶考,数月后和宁彦一同参加会试。
谢言芳正色回:“是,小姐。”
瞿绾眉抬头看着她那疤痕下的姣好容颜,可惜道:“只是委屈你,日后要抛弃女儿身,以男子示人。”
谢言芳无奈笑:“我素来就不想做女子,是男子更好。”
瞿绾眉一怔,沉默顷刻后,抬头伸手轻抚上她一侧的脸颊,温言道:“言芳,身为女子不是错,错的是那前堂条条束缚着女人的例规,我让你女扮男装并不是因为鄙夷你的女儿身,恰恰相反,我欣赏你的坚韧聪慧,男子的身份只是我给你向上爬外衣。”
“你还是你,褪去外衣,你永远都是谢言芳,谢家小姐。”
瞿绾眉的手很烫,烫得谢言芳的脸颊灼痛,她突觉鼻子微酸,活了十多年,她头一次感受到如此炙热的温度。
仿佛一瞬间,化开了万年的雪。
和谢言芳谈妥后,瞿绾眉没有在别院久留,派人以谢言芳的名义在明日午时给宁彦送出一份那日他要谢言芳写的治水文章。
宁国公会亲自去查看宁彦这份“新作”。
到那时宁彦将会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近来成州暴雨,当地三县突发大水,整个朝廷都在为治水而犯难,宁公爷欣赏自己儿子的才华,柳香和章莺莺一事,让他对这个儿子颇为失望,他想要给宁彦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特地让他写一份治水文章,好给皇上和摄政王呈去。
此事若成,宁彦将会一举成名,将来入仕前途无量。
翌日午后,鲜少在家的宁公爷亲自来到宁彦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