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绾眉道:“此次成州治水是臣妇表哥提的方子,不如让臣妇表哥代王爷前去成州,给成州刺史做谋士,以尽快解除百姓之苦。”
摄政王听后,忽然笑出声:“你啊你,骑马的时候胆子不大,在本王跟前倒是越发放肆,柳秉文一介书生,有何能耐能代替本王去成州?”
明明是笑,却在话落时透出一股威厉。
瞿绾眉握紧手中拭巾,正色回:“表哥一介书生的确是没有能耐,但今日晏王来宁府,必定也是为治水一事,若是摄政王带众人离京,那朝中又有谁来主持大局?”
“是陛下?”
“还是,晏王”
她语调看似平和,但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砍头大罪。
眼下她不可能将前世之事跟赵君屹全盘托出,但她相信以他的聪慧,定能联想到其中一二。
摄政王脸上的笑逐渐消失,看着瞿绾眉的目光变得深沉:“夫人,不顾生死来向本王谏言,只为表哥的飞鹏宏达?”
突然起来的问话让瞿绾眉一惊,她想过摄政王会如何动怒,会如何质疑,但真没想到他始终将话题绕到表哥身上。
为让他信服,她自曝一二:“不仅是因为表哥,更多的原因是臣妇素来与宁家上下不合,不想看到他们和晏王一同把持朝政。”
“不合?你与二少爷离心?”摄政王抬起睫毛问。
瞿绾眉没有回话,以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谈论此话的地步。
摄政王看向马车外的雨,目光如炬,意味深长道:“也对,若是夫妻情深,上次又怎会躲进本王的茶楼。”
瞿绾眉依旧沉默,未完全擦干的发丝开始滴水。
摄政王顺手又拿过另一块拭巾给她擦头,朝外唤道:“起步,回京。”
马车外的人诧异道:“王爷,我们不是要在明日天黑前赶到成州?!”
“本王身子不适,不宜动身前往成州,此次治水另派人前去,我们先回京!”摄政王语气淡然,回得轻飘飘。
瞿绾眉身子一怔,紧悬的心缓缓松下,唇角露出一抹笑,一场奔波和豪赌,总算没有白费,
摄政王继续给她擦着头发,这次力道比方才加重许多,不容她再抢过拭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