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和她长得极为相似的脸,即便不做滴血认亲,她也相信,她就是她的女儿。
许是因为血溶于水,卫夫人每见到朱儿时,心会抽痛厉害。
过去在府中,她只以为是自己的心绞病又犯了。
如今心口清新的刺痛,让她终于明白是何回事。
不等瞿绾眉开口。
朱儿起身走到她们跟前:“好,那就看看我和夫人的血能不能相融。”
她说罢,朝丹烟轻点头。
丹烟拿起空碗:“既然王妃如此说,那就如王妃的意。”
说罢,走到湖边又舀了一碗水。
朱儿毫不犹豫地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碗中。
卫夫人许是因为紧张,手颤抖不听,咬了几次才将手咬破。
一滴血落下,清澈的水中,两滴血缓缓相融。
卫夫人见状,惊愣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朱儿看着也一惊,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她果真是卫夫人的女儿。
是卫家的嫡长女。
十多年的委屈好像是一场笑话,深深烙印在她身上。
低下头的夫人们也是一阵唏嘘。
“这位才是卫夫人的女儿!那王妃不就是这位奴婢和家主所生?”
“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家生子,竟靠着母亲的偷龙转凤,成了晏王妃,还真是离奇!”
“如此大胆的奴婢,就该乱棍打死!”
“都说孩儿是母亲的血肉,让人家母女俩骨头分离是多年,真是狠毒!”
她们的话不仅刺痛了卫氏,还像一把把刀子刮着晏王的脸。
晏王娶宁家女儿未果,好不容易寻得卫家长女进府,谁知,长女不是长女,竟只是个家生子。
他该如何?
若只是普通的家生子也罢了,还是卫老爷和奴婢的女儿,算起来还是个庶女。
毕竟是他八抬大轿娶进门的发妻。
若是这个时候将她休妻,那不是告诉旁人他晏王贪恋权贵,嫌弃发妻吗?
晏王素来最爱面子,瞿绾眉今日这一闹,犹如一棍子重重打在他的脊骨上。
还有朱儿,他的妾室变成卫家长女,他想要求她回府,那不是比登天还难。
谁会愿意,让自己失而复得的女儿给他做妾?
晏王气得差点捏碎手中的杯盏,明明有怒气,也只能强忍着。
他身旁的卫氏,在这个时候也不安份,她难以置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才是夫人的女儿!我才是!”
丹烟故意拿着碗凑到她跟前,唇角一扬:“王妃,证据在此,你还有何抵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