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三人皆朝她看了过来,她的扶着树干下去,干笑道:“不好意思,方才上山转了转,不小心听到几位的话,实在是无心之失。”
赵娘子看着突然从山中出来的人,就像溺水之人抓到了稻草,可一思索,稻草太细,根本救不了她,又何苦拖着一起下水,是以看了看嗫嚅了几声,终什么都没说,垂首低泣。
怀里的狗蛋也跟着哭了出来,再见一个漂亮姐姐从山上下来,这个姐姐给过他糖吃,他记得,当下忙糯糯的冲着文舒喊:“姐姐,抱。”
话音落下,场面一静。
赵娘子愕然的抱紧了怀里的狗蛋,那两个男子则朝文舒看去,挑眉道:“你们认识。”
“有过几面之缘。”文舒干笑两声,见狗蛋哭的可怜,上前几步抱起他,顺带将跪在地上的赵娘子一并扶起。
“我劝槐嫂子还是早下决断,家里没银钱用房子,田地抵押也是可以的,不然利滚利,或是上了公堂,更没好果子吃。”
闻言,文舒适时插话道:“那个我与这位嫂子也算是相识,听方才二位说她相公借了你们的钱,不知我能不能替她看看这欠条。”
赵娘子一听这话,忙道:“对,对,让这位小娘子给我看看。”
她不识字,一直怕这欠条是假的,如今有个相熟之人愿意帮着看,自是求之不得。
两壮汉打量了文舒好几眼,见她弱质纤纤,没什么危险的样子,便点了点头,不过依旧谨慎的没把欠条交给她,而是自己抓在手里,展开了让她看。
文舒扫了一眼,纸上写的确实和方才两人说的一致,只是她不认得赵娘子的相公,所以那手印是不是真,她就不得而知了。
将事情如实的转述给赵娘子,文舒轻叹了口气。依她浅薄的经验看,这欠条八成是真的。
赵娘子听后,顿时面若死灰,过了好半晌,才听得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要去衙门做鉴定,若确认上头是大郎手印,这债,我便认了。”
不管大郎是在什么情况下签的借条,钱又去哪了,只要上头有他的手印,这事便由不得她不认。
两男子闻言笑道:“可以,不过这鉴定费可就得槐嫂子自己掏了。”谁叫这是她提出来的,总没有让他们掏钱的道理。
赵娘子显然早就想清楚了,此时面色苍白的转身文舒,“小娘子若信我,可否借我二贯钱,你放心,等鉴定做完,不管是卖地还是如何,我都会先紧着还小娘子。”
文舒和她打过几回交道,就说这些追债吧,显然不是今天才来闹,可昨天赵娘子还把卖果子的两贯钱给了她,就凭这点,就足以彰显其人品。
“可以,不过我身上并未带这么多钱,得容我回去取。”
“谢谢小娘子,谢谢小娘子,小娘子的大恩大德,我赵五娘永世不忘。”赵娘子连连躬身。
“嫂子言重了。”
“走吧,趁着衙门还没下衙,赶紧取了对比件,把事办了,也省得我们日日来闹。”有这功夫,去瓦子听戏多好。
接下来,赵娘子回家去取地契和田契之类的文书以作比对,文舒则回城取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