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祝余馒头比普通馒头扛饿,但与纯肉馒头相比,还是后者对普通百姓而言更为吸引,毕竟农家人难得吃一次肉,这带肉的馒头便成偶尔的解馋之物。
而能看上扛饿这点优势的,除却农家也就常在路上跑的行商需要,所以这价钱绝不能高过肉馒头,否则别人便都买肉馒头去了。
做好馒头,天色也不早了,二人将馒头收好,确认半夜不会被老鼠偷了,或者咬了,这才放下帘了,关了棚门。
因着明天下晌私塾有课,文舒便不打算来了,跟赵娘子打了声招呼,并把祝余馒头的卖价告诉她后,文舒脚步轻快的提着兔子和那碗未煮的笋蕨馄饨回家了。
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将那碗留出来的馄饨给她爹煮上,文舒便搬了个凳子坐在井边,开始给兔子剥皮。
虽然不太喜欢那么血乎啦渣的场面,但日后这种面可能还多着呢,总不能次次去找屠夫帮忙,所以她强忍不适,借着天边初升的蒙蒙月光,笨拙的开始剥皮。
窃脂鸟静静的蹲在她身边,红红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地上的兔子,将渴望写在了脸上。
文舒看得好笑,拿刀背敲了一它的脑袋,骂道:“等会,等我剥完了皮,把内脏给你。”
“呱呱。”窃脂鸟高兴的扇了扇翅膀。
两刻钟后,在文舒一阵折腾蹂躏后,窃脂鸟总算吃到了它久违的美食。而那张灰白相间的兔皮早已经没了样子。
次日一早,习惯了窃脂鸟如晨钟般报晓的文舒,突然觉得院子里有些寂静,她疑惑的披衣起床,打开房门时,却发现窃脂鸟不见了。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轻叹了口气,她回房继续眯觉。
再醒来时已经是日晒三竿,她爹应该是已经吃过早食,此刻正在前头铺子给她打嫁妆箱。
看着空荡荡的院落,文舒抬头望天,碧蓝天空一顷如洗,却无一只鸟儿在上空徘徨。
还真是一点留恋都没有!
文舒轻叹一声,闷闷的去井边洗濑,只是刚洗至一半时,空中突然传来两道熟悉的“呱呱”声。
她惊喜的抬头望去,却见碧蓝天空下,一道红影正御风而来,足下似乎还抓着什么东西,其势如同雄鹰掠日,在头顶盘旋鸣叫两声后,直直的向着她俯冲而来。
文舒忙退后,生怕被它砸着。
“呱~呱。”
两道响亮的啼声后,文舒脚边多了一只鸟和一只兔子,鸟自然是窃脂鸟,至于兔子
“你猎食去了?”文舒笑眯眯的蹲下身,拍了拍窃脂鸟的脑袋,“好肥的免子,厉害。”她笑着夸赞。
窃脂鸟晃开她的手,一只翅膀张开,将兔子往她脚边推了推。
文舒起先不明其意,怔楞片刻后,却突然福至心灵般,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叫了起来,“给我的!”
眼前白色鸟脑袋毫不犹豫的点了下去,文舒直直的看了它好一会,忽然一巴掌拍在它脑袋上,啐道:“算你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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