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曹昂就站在一旁,不发一言。
这种情况,他的确不需要发言。
他的话越少越好。
因为退婚这种事最好是让两家之外的人来做。
他今天来这里,仅仅是为了表明一个态度。
“李司马!”
夏侯楙拳头紧握,握紧长枪的手也不禁发出阵阵摩擦声响。
“你今天是专程来使我夏侯家难堪的么?”
呵呵,即便是又怎样呢?
“这件事本与李司马无关,你却非要掺和此事。”
“是要羞辱我整个夏侯家吗?”
眼见夏侯楙这小子竟敢直接上升高度,那李翊也不是吃素的。
当场回应道:“你能代表夏侯家吗?”
一针见血,字字如刀。
夏侯楙怔住,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要说现在夏侯当家的,当然是夏侯惇。
即便夏侯惇不在,也该由嫡长子当家。
他夏侯楙在家中排行老二,好像确实代表不了夏侯家。
“诶不对!”
夏侯楙摇了摇头,当即反驳道:
“李子玉,你休要强词夺理!”
“这婚事是我父亲与曹公定下的,退与不退哪能轮得到你来做主?”
好嘛,现在连李司马都不叫了是吧?
“婚姻大事不可儿戏,曹公只是不好拂令尊面子罢了。”
“至于你父亲那里,我自会去说。”
“当然了,为表歉意,曹家也是有赔礼的。”
李翊最后一句刻意将“曹家”调高了两个声调。
他始终在提醒众人,今日退婚的是曹家,他李翊只是负责做个中间人罢了。
话甫方落,一众侍卫抬着两口箱子走进屋来。
不肖说,也知道里面装的是金银玉器。
看这重量,应该有不少钱。
这些钱当然是曹家出。
这也从侧面证明,曹家是真不喜欢夏侯楙。
至少丁夫人和曹操夫妻二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李司马,大公子,这些东西你们还是拿回去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可因李司马一言之故,而轻易废弃?”
“今日你来退婚,曹伯父可知晓此事么?”
不得不说,夏侯楙这点上倒是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知道应该从曹操方面入手。
曹昂知道这时候该自己入场了。
“此事,曹某自会向家父表明,小公子就不必操心了。”
你们……
面对曹昂与李翊的双重施压,夏侯楙倍感压力。
可恨父亲此时到外面捉蝗虫去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叫儿子这般被外人欺辱。
“李司马,曹公子,今天你二人一同前来,是专程来向我们家发难的吗?”
夏侯楙厉声质问道。
“便是发难又怎样呢?”李翊轻描淡写地回复道。
“你!……李子玉,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你?哼,凭你也配?”
李翊斜睨一眼夏侯楙,冷冷道:
“如果没有你父亲,你连站在我面前的资格都没有,孩子。”
“你父亲见了我尚且尊称一声先生,你乃一黄口小儿,怎敢对我不敬?”
什么叫装逼,什么叫发狂吟。
这就叫狂吟。
李翊决定今天一定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好好上上课。
倘若当时进府门时,他态度恭顺。
那一切好说。
大家都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体面地处理这件事。
但你一上来就甩脸色,也就莫怪我李翊不给你父亲留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