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二爷。我想二爷是手眼通天的人。自然不会随便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随便冤枉一个好人。”
白二爷:好人,谁家好人在人家妻子重病没死的时候,就和人家男人搞在了一起,还搞大了肚子!如果不是看在你尽心养育囡囡多年,我岂能容你!
吴月如又擦一下眼角,
“二爷一定早早去查了当年的事。虽说那是我个人见不得人的一点丑事。可我岂敢瞒着二爷。”
吴月如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一直低到尘埃里,果然看到白二爷眼里闪过不屑。
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上位者,看着底层之人,不屑一顾的表情。
甚至明明一抬手,就能捏死她这只小蚂蚁,却连手也懒得动,随便掸一下,就能把她,像臭虫一样掸飞罢了。
吴月如:姐姐说的对,白二爷在生意场,阅人无数,自认自己最能看透人心。只要顺着他去说,让他认定了季夏是个烂货,他就会自动帮我们母女,给我们母女当枪使,赶走季夏,甚至以白二爷的手段,会有一万种法子,能让季夏悄悄地消失在这人世间。
“二爷应该也查了我的出身。当年,在深市,我只是一个初中毕业,离了婚,带着一个孩子的穷女人。我想养活我的孩子和我妈,我只能在深市医院里,找一个又苦又累又脏的护工的活儿。”
白二爷:嗯,我的人查到的信息,十五年前,这个吴月如被乡下老公家暴,离了婚,带着一个几岁的孩子。吴月如还有一个妈,守寡一个人拉拨大了吴月如。正因为吴月如娘家没人能给她撑腰,她才经常被老公家暴。为了挣钱养活女儿和她妈,她才跟着老乡来深市,进了医院当护工,护理的人,就是他重病的妹妹白兰。
“我的雇主就是季宏博,他一个月给我三千块钱,让我照顾他重病的妻子白兰。”
吴月如:这些情况,姐姐说了,白家早就查了个底儿掉。她说的话,一定得有一部分是真的,这样那些假的,才能成为真的。
因为白二爷不会相信她的话,但白二爷绝对会相信他自己查到的信息。
“二爷,你应该能想像得出来。十五年前,那三千块钱对于我来说,就是救命钱。有了那些钱,我才能寄回老家,让我妈治好病,让我女儿能吃上饭,能上学。”
吴月如流下了眼泪,是真哭,因为想起了当年,自己穷困潦倒,来到深市,在医院做护工,被人欺负的那些日子。
幸好,她遇到了白兰,遇到了季宏博。
“我拿了他们夫妻那么多钱,我当然会尽心伺候白兰小姐。我给她讲我们那里的家长里短,逗她开心,给她仔细擦洗身子。二爷也知道,白小姐因为病重卧床几年,到了最后,身上的皮肤几乎全烂了。我只有小心,再小心,轻了再轻,才能让她不那么疼。”
白二爷脸上的戾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悲伤。
吴月如:好,姐姐说的没错,就多说一些我怎么照顾白兰的事。而且姐姐还说,一定要叫白兰白小姐,不要叫季夫人。
“白兰小姐很喜欢我,也很感激我。她常对我说,男人的嘴都是骗人的。以前她听信了季宏博的那些花言巧话,跟他私奔,是她错了。季宏博因为看她和白家断绝关系,不能再从白家得到好处,就开始冷落她了,还故意弄丢了她女儿。”
白二爷的眼里浮起狠色,拳头捏了起来。
吴月如全看在眼里,低下头,掩住了得意,哼,什么叱诧风云的商界大佬,还不是被她一个妇人骗得团团转。
还是姐姐说的对,这世间的人哪,哪管他是商界大佬,军界之神。只要是沾了这一个情字,不管是儿女私情,还是亲子之情。都会失去理智,乱了分寸。
“白兰小姐说,她如今美色没了,健康没了,女儿没了。全是季宏博害了她。她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男人,跟家人断了关系。她悔啊,她拉着我的手不止一次地说,好妹妹,你是个心善的,对我一个将死之人,明知道我老公都不管我,你还这么用心照顾我。替我擦屎端尿。若有来生,我一定和你做亲姐妹。到时,我做姐姐,你做妹妹,我便能疼你一生一世。断不会让你再像这辈子,和我一样,被一个渣男打得几乎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