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月如心想:怪不得我姐姐叫我,说几句话,就要加上那一句,给白兰小姐擦屎端尿。原来只要加这一句,白二爷一准会红了眼圈,对我生出愧疚和感激。
“就这样,当时白兰小姐就气晕过去,又进了抢救室。这也是白兰小姐最后一次进抢救室了。”
吴月如:我这样说,白二爷,你听明白了没有,你妹妹就是你好妹夫气死的,故意气死的。这样,你该完全恨上你那个好妹夫了吧!
“是我陪着白兰小姐走完了最后的时光。她临咽气的时候,她问我,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是要留,还是要除掉。要是我想弄掉,她就把她名下的财产,别墅什么的,没有给季宏博的东西,全给我,让我离开深市,好好地过自己的下半生。她还说,只是可怜了她的孩子。三岁走失,找了两年,也没有一点音信。她这一走,季宏博是不会真心找孩子的。”
吴月如:哼,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不相信,你白二爷还能不把我当成你们白家的大恩人。
“白兰小姐说,当年孩子丢了,还有找了两年也没有一点有用的线索。她早就怀疑了。所以她偷偷让人查了下。当年,果然是季宏博故意丢掉孩子的。就是为了想逼她回白家,让白家帮着她找孩子。这样和白家续上关系。这两年,他一直都在故意拖着,根本没真心找孩子。”
白景夏:季宏博,你真该下地狱。你以为,你死了,就没事了吗?我们白家,我白景夏,绝不会放过你季家的人!
“我当时真是太难过了,为白兰小姐觉得不值。也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悲伤。孩子的亲爸是个畜生,可是孩子没有罪,都四个月了,已经成形了,还是个男孩。我那时伤心着,突然就想到一个办法。”
吴月如此时的脸上,在白景夏看来,这个曾经的乡下女人,如今穿着珠光宝气,显得低俗的乡下女人,脸上突然有了一层圣洁的光。
“我对白兰小姐说,我肚子里怀的是男孩。既然白兰小姐说季宏博骨子里就是个乡下人,重男轻女根深蒂固。我就用肚子里这个男孩,嫁给季宏博。他那时都三十多岁了,只有丢失的生死不知的一个女孩。而且我还告诉白兰小姐一个好消息,就是季宏博他做尽了坏事,老天爷罚他,在他出差的时候出了个小车祸 ,人没大事,但那个以后都不行了。我肚子里这个男孩,就是他以后唯一的儿子了。”
吴月如笑了,脸上带着一种得意。
那是她当年奸计得逞的得意的笑。
而此时,在白景夏的眼里,那是一个乡下女人,为了给妹妹报仇,终于想出了一个最朴实的笨点子。
毕竟,一个乡下女人,她能想出什么更巧妙的坏点子来呢?
吴月如:嘿嘿,叫你们白家男人自大,叫你轻视我。还说我是乡下没见识的女人呢。瞧瞧,你堂堂白家二爷,就是被我一个乡下女人牵着鼻子走,哄得团团转。我明明害惨了你妹妹一家三口,你还得把我捧手心里叫恩人。
就说说,是你没见识呢?还是我没见识呢?
“我对白兰小姐说,让她放心吧。我会用肚子里这个孩子为借口,嫁给季宏博。这样季宏博就不会再有别的老婆孩子了。然后我就守在他身边,督促他,和他一起去寻找白兰小姐丢失的女儿。我答应了白兰小姐,这一辈子,我一定会帮她找到她的女儿。直到我死,我都不会放弃。”
吴月如:这是我姐设计好的话术,怎么样?白二爷,听了感动不感动?想哭不想哭?
我姐姐在你们白家伺候了你们这些主子几十年,你们哪个人,一张嘴说什么话,不张嘴心里咋想的。我姐姐全都知道。
“白兰小姐听了我的话,哭着说,她知道,她很快就要死了。这一辈子,她报答不了我。下一辈子,她给我当牛做马,不管女儿找不找得到,她都永远感谢我。”
说到这里,吴月如突然惊讶地咦了一声,
“二爷,你怎么哭了?是不是我说错了话。我不该说白兰小姐临死的事,惹你伤心了。”
白景夏如果说前面,他对这个抚养了外甥女多年的后妈,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