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玉低垂的眼眸间闪过一丝恨意。

她控制住情绪淡淡道：

“苏羽，不过是个投局取巧的跳梁小丑罢了，除了油嘴滑舌，真不知道师尊为何会器重此人。”

含香雪白的牙齿轻咬着筷子的一头。

听完含玉的话她吐出筷子轻笑起来：

“原来师姐是这么认为的吗。”

含玉瞥了含香一眼：

“莫非师妹有不同的看法？”

含香笑道：

“那倒没有，不过我觉得他的胆量很大”

听到这里，含玉突然心生警觉，莫非含香知道了？

好在，含香接下来的话让含玉长长舒了口气。

“先不说他敢与师尊谈条件这件事，就是独自带着靖王妃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往返千里之间的奔行也让我感觉不可思议”

“对了师姐，你说他会不会一直在我们面前伪装自己呢？”

含玉淡淡道：“伪装什么，那天师尊不是用宝器测试过，他的骨龄的确十六。”

含香点点头，“对啊，骨龄十六的确是伪装不了，所以我想表达他不一定是人，比如说是某种远超修仙界认知的异灵所化，又或者是天生地养的帝妖化形？”

听着听着，含玉逐渐面露古怪，她忍不住道：

“为什么师妹会有如此离谱的想法呢？”

含香神色一怔。

最初她只是想探探师姐的口风，不曾想师姐为了伪装她与苏羽之间的不洁关系，居然选择用诋毁的方式来回应。

这样一来，倒是含香不好意思把实情点破了，她也怕到时候师姐妹一场，会因为一个突然闯入的男人而让彼此出现间隙。

于是，含香轻叹一声：

“其实这也正是我好奇的地方，他身上貌似有股不同寻常的魔力，我正在渐渐被他吸引”

含玉突然开口打断了含香：

“你是在犯什么傻吗，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是天资非凡的盈月宫嫡传，他最多也就是俗世皇朝的落魄皇子，你们之间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含香目光微动：“嗬嗬，我就随便感慨一下而已，师姐又在激动什么呢。”

今夜含香的情绪似乎不同于往昔，含玉又不是傻子。

到了现在，含玉如何还感觉不出来，含香只是没想撕破脸。

最终。

含玉抽动了下嘴角轻轻问道：

“所以师妹到底看到了什么？”

见含玉想要挑明，含香也没有继续隐瞒：

“我看到师姐咽下了所有白灼”

闻言。

含玉的眼眸深处渐渐泛起了泪雾：

“我说我是被逼的师妹怕是不会再信吧”

不知过了多久。

厢房的木门突然被敲响。

“玉姐，香姐，苏家三公子又来了。”

顷刻间。

含玉与含香的目光交织在了一起。

天色如此晚，苏羽无故拜访胭脂楼。

除了想要过来调戏祸害含玉，他还能有什么好事不成？

想到这里，含香起身握紧了双拳，‘咯叭叭’，拳骨爆裂作响！

“欺人太甚！师姐，这次师妹必须要替你好好出了这口恶气不可。”

可含玉本身在数次挑衅苏羽之后，她的叛逆之心逐渐涣散到了稀碎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