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圣母的话让苏鸢脸色一白。
那双本就凄迷的眸光变得更是支离破碎。
“师尊,徒儿”
苏鸢无语凝噎。
她心痛的已经无法言说。
只能默默地将头埋进了自己的双膝间。
在苏鸢固有的记忆里,貌似一直都没有娘亲的形象,是师尊的出现让苏鸢渐渐填补了那段丢失的情感。
在死气沉沉的海底深处。
她抽动了下唇角,淡漠地吐出一个字:
洛裳嘟起了小嘴,一脸的委屈:
当天边的那朵阴霾终是被艳阳射穿的时候,苏鸢眼底的希冀也随着变得涣散。
毕竟从前三场梦境的规律中不难发现,一场梦境应该对应着一位梦境女主才对。
苏鸢渐渐把目光投向了远方。
只是很可惜。
远在苏府的洛沐,一脸无辜地打了个喷嚏。
莫非现实中的令狐曦遭遇了不测?
所以。
无庸置辩。
苏羽只能收起脸上的愁容,继而朝着大乾皇朝的营地走去。
因为她敬爱师尊,感恩师尊。
要么是在前往擂台赛的过程中,他可能遭遇到了新的梦境女主。
他能做到就是不断变强,成为超脱圣人的存在。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她从未忌恨过师尊。
“对了,你老实告诉皇姐,咱们的夫君到底有没有抱着你一起睡过?”
恍惚间。
人的童心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地泯灭,它只是被岁月的年轮一点一点给包裹了起来。
苏羽的意识回归。
明明他已经与令狐曦结束了那场荒诞而又诡异的梦境,为何又回到了最初的?
梦中的记忆并没有被斩断,一切皆历历在目。
如果有可能的话,她也会尝试着说服她的爱人,接纳她的师尊。
她意欲大声哭泣,却感觉自己的脖颈就像是被看不见的巨爪给死死捏住,她无法尽情地宣泄出来。
那颗珍珠应该是白色才对,可如今为何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深红色。
苏鸢从无声地悲痛中想通。
这?
又怎么可能!
她无法拒绝自己的爱人,也不愿背叛师尊。
或许在那个夏日炎炎的午后,也就不会与他产生交集了
灰蒙蒙的混沌空间里。
“五皇姐莫要调侃我了好不好?我都被你抱着睡了好几个晚上,你也该回去皇宫跟着道母前辈专心修行了吧。”
如果他没有失忆的话。
苏羽始终没有得到反馈。
她都以为,师尊只是跟小孩子一样,生气了。
就在苏羽意欲对深红血蛋进行进一步的神念探查时。
话落。
原来在名声面前,她的存在不过是一块师尊走向人族之巅的踏脚石罢了
霎时间。
他只是個连自身都难保的毛头小子,又有什么胆量敢跟圣人叫板?
她不应对他抱有幻想,就算他没来也不应该去恨他。
苏羽顿感无奈。
为此,她甚至有过幻想,只要师尊不伤害她的爱人,哪怕独属于她的爱人变成了她的师公,她也不会在意。
难道他真的无法让此世身而为人的洛沐萌生出一丝丝人性的可能吗?
与此同时。
对于哪三种可能性猜测,苏羽更愿意让自己去相信第一种情况。
无尽的委屈和悲痛灌满了苏鸢的胸腔。
但久久过去。
即便苏羽真的猜到了事情的始末,他也无能为力。
苏羽依旧没能掌握住自己的本体,他只能用意识尝试着呼唤了三个字,令狐曦。
嗬嗬
是啊,她不应该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幻想里。
然后远离世俗,远了人世间的喧嚣,不再去理会过往的一切恩怨。
如若有一天,人心被伤的太重,乃至就连包裹其上属于岁月气息的年轮都给划破。
可如今的情况是。
苏羽只能寄希望于令狐曦幻化的那颗血蛋真的能够做到让她涅槃重生。
渐渐地。
她敬若亲母的师尊会讲出那般让她心灵破碎的话。
所以就算他可以催动时间禁咒产生溯回,到时候也不过是让悲剧再一次上演。
“阿切”
视野里的混沌消散,苏羽终是看清了千年海龟的全部。
果然。
试问这世间,哪个深陷泥潭中女孩子不憧憬自己的梦中情郎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候从天而降,把她从万丈深渊中救走。
人,只有在自己最亲最爱的人面前,才会流出委屈的泪水。
见五皇姐三言两语又变得不正经起来,洛裳顿时无力地趴在了案几上。
她成熟丰腴的娇躯之下,也曾拥有过一颗幼稚且单纯的童心。
梦境缓缓发生着变化。
很快。
苏鸢坚强地抬起了眼眸望向黑莲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