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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拿贼奸(2 / 2)

“这诗不过是我平日的时候闲下来写的,小人不知道怎么会让王爷想到了与梵人的勾结有关,与聂将军的死有关,这一切,小人都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那日去王爷的书房中取要了一支毛笔与墨,因为行军数月,我的笔墨已经是干涸结团,便是压抑了许久的写字欲望爆发,实在是按捺不住,才去了王爷书房讨要,这件事情,王爷的随从山哥哥也是知道的,那日,我在王爷书房门口徘徊许久,山哥哥见我便是问我有何事,我便是与他说了,他就说不算什么事情,便入内取来了些笔墨与我,我就回到了营中写下了这些个诗,王爷若是不信,叫来山哥哥一问便是知道的。”

平南王看着他的眼睛,也是充满了质疑,明眼人看来,这小男孩的确是没有一丝说谎的迹象,但是这字迹,这笔锋却都是如出一辙,这倒是让夏寒与平南王都陷入了迷惑中。

夏寒上手解开了他的穴道,平南王当即是叫人传令野山前来对质,夏寒此刻很是疑惑,仿佛是走入了一个迷魂阵中,这小子没有错,那么难道错的是自己,但是夏寒可以肯定自己过目不忘的本事,这笔锋也自然不是自己的,更加不会是凭空而来,稀奇的就稀奇在这里,莫非是梵人为了更加的隐秘,找来了这小子做替死鬼,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梵人既然是能够深入如此之久,那么伪造一封平南王身边人的字迹这等小事又是算的了什么,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够妄自下结论。

很快,野山便是在平南王守卫的风速催赶下赶来,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下便是伸手说道:“王爷,在来的路上我都是知道了,那日是这样,我在书房附近转悠,碰巧是见到了赵博,打了招呼后我是去了一趟茅厕,在入厕之后回来,竟然还见到这小子在您书房门口转悠,便上前责问,他当时说说自己带来军中的笔墨不能够用了,是没了墨水与笔毛打结坏了,不能够再用,便是想来找您讨要一些,但是您那个时候不在军中,我以为不过是什么小事情,就入了书房随手取了支笔与些个墨水,顺便顺了几张纸给了他,后来本是想与王爷您汇报的,但是因为一些事情给耽搁了,第二日便是不再记得,也不过以为是什么小事情,就没有多的在意,如今却不曾想,却是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此事是我不对,王爷,我不应该在未经您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进入您的书房,还有在未经您允许下将您的东西私自赠送给他人,还有就是......”

说到此处,平南王与周围的人都是听不下去了,是想不到这个野山却是如此能说,但是见到平南王习以为常的样子,也都是憋住了笑,肃穆的看着眼睛之下的一切,平南王招了招手,示意野山不要再继续抱歉下去,转首问了赵博道:“那你怎么解释有你字迹的密函会出现在梵人皇帝的手中,而且还是极其机密的信笺,这,你有什么要说的么?”

赵博很明显是被王爷的话给吓到了,没有想到自己写的东西竟然是到了梵人手中,在夏寒点开了他的穴道后,到现在,直接是双膝一软,栽倒在了平南王跟前,道:“王爷,小人当真是不知道这事是怎么一回事,小人当真冤枉啊!”

周围的兵头毕竟是与赵博朝夕相处,且都是说得来话,如今看在眼里,却是无比心痛,还有对自己刚才有些落井下石的行为显得很是惭愧,纷纷站出说道:“王爷,想来这小子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像是有与梵人勾结的胆子,即便是给他是个胆子,也是不敢做出这事的,即便是在这军中,虽然是为刀手,但是他拿刀的时候都是在打哆嗦,问他为何要来参军,却是说因为王爷您的救命之恩,如今王爷的军队需要人手,认为自己是可以为王爷您做些什么,便是自告奋勇的来了,王爷您不知道,在那日与梵人的大战之后,这小子便是天天晚上做噩梦,喊的梦话都是说救救王爷,先救王爷之类的话。”

平南王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小子就是勾结梵人的奸细,但是他如今是陷入了两难,既然如此,那究竟是哪一环除了差错,莫非这军中还是有人与赵博有相同字迹的人,或则是说他也是个临摹高手,且藏在这军中没有显露出来。

平南王的想法与夏寒是想到了一块儿去,两人四目相对,却是确认了眼神点点头。

平南王示意左右守卫退下,上前拍了拍赵博的肩膀说道:“算了,本王相信你所说的话,依照你的胆子,是不会做出这件事情的,希望你能够理解,小博,如今是非常时期,也是两军交战的时候,又是因为军中入了奸细害了聂将军,我才是绷紧了弦,显得是有些冒失了,希望你能够体谅。”

周围的人却是没有想到平南王竟然是会给赵博道歉,但是想想又是情理之中,平南王向来都不是一个蛮不讲理的人,这也是为什么军中有那么多的夏家军旧部愿意追随他的原因,虽然是比起夏清的用兵如神显得有些不足,但是在对待士兵上,平南王应该是大魏所有领兵统帅中最好的那一个,也是最为仁慈的那一个,但若是有罪,必然也是最为之不饶恕的那一个。

夏寒与平南王回到了关虎郡高处大营中,将两封同样自己的信放在了一起,却是怎么看,也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在哪里。

“王爷,会不会这奸细也是个临摹好手,为了方便自己的隐匿,特地的藏在了这军中?”

夏寒的想法平南王也是想到,便说道:“刚才离开营地的时候,我私下问了赵小子,他说他的箱子一直来是有上锁的,而且里面的东西都是摆放整齐,即便是有人动了几分,自己也是知道的,更别说是动了纸笔墨,即便不是动了纸笔墨,他的诗与字迹也是没有在公众场合给人看过,这便是更加的怪异了,所以,此奸细必然是个顶尖的潜入者,说不定,如今还是在军中,也不知道是将聂将军的头颅给如何对待,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本王若是找到了他,定会是让他死的难受。”

“王爷,你说会不会是那旃陀录故意放出了这迷魂法,让我们内心惶恐不安,将想好的阵法与破解之法都推开了去,而后他就可以反其道而行之?这样一来,虽然是不能够与聂将军的死相联系,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

平南王摇摇头道:“寒儿,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有考虑到,如果说将这奸细的送信与聂将军的死不互相联系,必然是不可能的,现在确定的就是军中必然是有奸细,而且这奸细的武功高超,却是能够将聂将军给杀害,没有搏斗的痕迹,是一招制敌,而聂将军你也是知道,向来是少眠,也就是说,他杀聂将军的时候,聂将军必然是有所反应,而不是被他所偷袭得手,这便是印证了这内奸的身手不凡,其次就是此人的善于隐蔽,而且能够传出阵法的,必然是对兵法多有通晓,即便是偷偷看了大营沙盘,也不是说能够一目了然,我每每都有个习惯,在摆置完毕沙盘位置后,都会是打乱他们的顺序,这便是不可能让阵法传了出去,也就是说,这奸细,一定是从你我与当日在讨论阵法的几位将军口中得知了阵法秘密,即便不是,那就是还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诸位将军中,除了叛徒,在我几番思绪后,所有将军中,我都是不敢相信会有奸细的存在,实在是让人太匪夷所思,也是让我想不通的地方,奸细是如何在不知道阵法的情况下用不知道别人字迹的笔墨给写了出去?”

“会不会是,野山?王爷,他是您身边的人,不在诸位将军中,也不在营地中,如果说赵博的笔墨自从您书房取走后便是一直没有被人动过手脚,那会不会是一开始这信就是在您的书房中写好了呢?而且他为何是刚刚好的出现在书房前,也为何是刚刚碰巧的撞见了前来借笔墨的赵博,这便是顺手就栽赃嫁祸给了赵博,而且野山也是个身手不凡的随从,难道这一切是即兴而为么?还是说,是巧合,如今看来,他就是最为可疑的人物,我知道,他是王爷自小到大的随从,我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希望没有冒犯到王爷,但是,这事情出了野山之外,是没有其他人能够做到的,除非,除非这件事情就不是这样的理解,或者是另有其他隐情。”

平南王被夏寒的话震惊,但是在震惊之后又立马恢复了平静,夏寒便知道了刚才他自己提出的想法在平南王的脑海中也是有考虑过的。

“野山是我自小的书童,可谓是哥哥般的人物,虽然看上去比我显得后生,但是他所经历的事情却是比我还要多,在我南封王爷的时候,他就是学功归来,至于是在何处学习了功法,我不得而至,但是回来了之后,他便是变得没有以前那般对我的宠溺,反而是随和了不少,从一个哥哥,变得更想是个随从,出手也是一招制敌,没有了多的情感,至于他会不会是梵国的奸细,这我实在是不好下判断,因为他是有几年的时间对外接触,我曾问过他那几年是去何处学了武艺,他也是含糊的说不清楚,我见他不说,我也是没有多的心思去问,在平常,他也是没有什么好对我隐瞒的地方,此事可以放心,但是寒儿你刚才一说,我也是觉得他是最大的嫌疑,也是唯一的可能性,但是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你与我所想的那般,或许是还有其他可能,也是说不定,既然是发现了什么,那边去印证什么,事不宜迟,走吧,你与我同去如何?”

夏寒见到平南王的邀请,也是觉得此事不能够再拖下去,发现了就解决是正确的态度,平南王叫上自己,也是害怕制服不了野山,毕竟这军营中,除了聂将军与夏寒,武功最为高的就是他,从这方面考虑,也是值得怀疑的对象。

察觉到夏寒与平南王的脚步,野山是先他们一步出了房门,三人在刚分别了不到一个时辰内的又是重聚,依靠野山在王室内待久的嗅觉,即刻便是察觉到了两人对自己的眼光打量。

夏寒眼中,野山表情淡然,却是与平日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见到了两人反倒是有了些好奇的表情。

“王爷,公子。”

平南王直接是开门见山的说道:“野山,是不是你。”

野山知道平南王问的是什么意思,直接了当是摇摇头坚定道:“不是我,王爷,若是王爷不相信,野山当即可以自刎以证,野山的这条命不算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王爷,若是野山死后,这奸细还是继续作妖,一定要捉住他,我也知道王爷是乱麻中的挥砍,所以,野山愿意为王爷断掉一根乱麻烦恼。”

野山说罢便是疾速抽刀在手,夏寒见状没有立刻上前阻止,而是手中凝聚了真气,药菩尊的心法便是已经默念在心,是差几句就可以幻化出来,但是,在这电光石火的时候,夏寒想看看野山是不是真的有胆量将手中的下落脖子。

“噗嗤!”

夏寒还在思绪中,野山手中的寒光白刀已经是当着二人面卡进了脖子,炸出了直涌喷出的鲜血,夏寒想也是不想,当即幻化出了药菩尊在身后,金光四起,手中也是迅速的拍出一掌,将野山手中的朴刀打飞钉在了木柱子上,而野山半吊即将要断去的脖子也是在夏寒的药菩尊之下恢复如初,像是个没事人般的站在二人身前。

平南王是丝毫没有眨眼,盯着眼前的野山,道:“不曾想,你竟然是真有如此魄力,断命自证清白。”

夏寒心中很是佩服野山,没有想到王室的随从竟然是如此的忠肝义胆,说死便是立刻可以拔刀断颈,让他大开眼界。

此时的平南王抹了抹身上的血,有些嫌弃道:“你们武夫就是如此鲁莽,说断就断,说救就救,我却还是没有看够这小子的喉咙管就没了影,不过寒儿你这招确实厉害,这梵人能够在战场上大规模的运用,定是做足了功课筹备,对大魏的进攻也是计划已久的事情,也不知道这等神力是要训练多久,才会有如此庞大的一支军队。”

夏寒笑笑,虽然是不知道为何平南王突然将此事扯到了自己身上,但他还是回道:“这功夫讲究的不是时间,而是心法,只要是有了心法,便是手到擒来,但是难也是难在这心法上,不是谁都有悟性能够参透这心法中的奥妙,所以说,梵人的王牌之师就是这些个人,也是大魏江湖上的魔教所窃取而去的,这就是奸细的厉害所在,魔教才是最大的奸细。”

平南王笑笑,道:“这魔教算是一个大奸细,不过是藏匿了十几年,而我跟前的这个奸细,却是有几十年的耐性呢。”

夏寒被平南王突如其来的话语震惊,一旁的野山也是,都瞪大了眼睛盯着平南王云淡风轻的脸,没有一句话要说,也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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