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面前,日天日地的雁导也就是个弟弟。
“当然了。”池宴安侧目看了眼简单:“简单年纪尚轻,教训点到为止即可,有什么事情还望多担待,有需要的话衡阳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名片。”
雁衡阳:“”
他想说自己骂简单从来没手软过,但还是接了名片。
简单:“”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担心被找家长的一天。
晚些时候送走了池宴安夫妻,简单回来继续拍戏,他要补这两天丢下的进度,今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到深夜。
傅楼归在回来的路上接了个电话:“嗯,晚上我过去,你看着点,嗯,挂了。”
简单在一旁好奇道:“哥,什么电话”
傅楼归动作优雅的收起手机,捏了捏简单的脸:“给你报仇的电话。”
简单一下子僵住了:“季云然”
“嗯。”傅楼归轻描淡写道:“晚上收网了。”
简单沉默了,原来他和季云然,终究是走到了今天这个无法挽回的地步。
傅楼归见他这副出神的模样的眉头微不可闻的皱起,他挑眉:“怎么舍不得”
简单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普度众生的菩萨,都这样了还要普渡他。”
傅楼归见他不似作假,嘴角勾笑。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往剧组回走,午后的阳光降低了不少温度,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岁月宁静安好。
简单看着地上的影帝,慢步走着:“就是忽然有些感慨时过变迁,但舍不得是不会的,我已经不爱他了。”
傅楼归抽了根烟,嘴角含着烟蒂,闻言道:“他应该庆幸你没有舍不得。”
明明是含笑优雅的腔调,简单却听说了丝危险的气息:“为什么”
“否则”傅楼归似笑非笑道:“他会死的更惨。”
“”
简单顿了顿,竟是失笑出声,他可以理解为这是吃醋吗
傅楼归见简单哭笑不得的模样,忍住亲一口的冲动,叮嘱他:“晚上哥去处理事情,你在剧组乖乖呆着,处理好了我回来接你回家,听到了吗”
不是多难的事情,简单点头:“听到了,不过哥你小心一点,别被拍到了”
“操心什么”傅楼归挑眉:“上午演的不错,晚上叔叔给你奖励。”
简单:“”
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
两个人一前一后回到了现场,开始下午的拍摄任务。
晚些时候傅楼归拍完几个镜头请了假直接走了,简单猜测应该是处理季云然的事情。
红骆酒吧里面,灯光昏暗,酒色和诱惑并存,男男女女们勾肩搭背,哪怕是白日,这里也仿佛成为了黑暗的滋生处。
季云然坐在包厢里面,他的身旁还坐着两个人。
桌子上面摆放着不少的针管和袋子,他的手机响了,来电铃声响个不停,上面显示赵清的名字。
旁边的男孩提醒道:“然哥,你有电话。”
沙发上的季云然喝了杯酒,不耐烦的拿过来接起:“喂”
赵清的骂声劈头盖脸:“你他妈的干什么了知不知道傅楼归盯上你了,草你妈你怎么惹到这个鬼的,你活腻了吗”
季云然和赵清这两个月才勾搭上的,两个人都是各取所需,皮肉交易而已,甚至可以说是露水情缘。
他皱了眉:“傅楼归他盯上我又怎样,他也有把柄在我手里,大不了鱼死网破”
“你懂个屁”赵清疯狂踩油门:“他的人就在酒吧准备堵你了,你现在不想死的话人在那里不要动,等我过去。”
电话被嘟嘟嘟的挂断,季云然沉默的望着手机。
一旁的男孩听到了声音,男孩长的跟简单有六成像,他哆嗦道:“然哥我们怎么办啊”
季云然冷笑了一笑,颇有几分潇洒:“没听到吗,待在这里不要动。”
事到临头,季云然冷静的很,他在这最后的时刻,最想见一面的人还是简单,一生起起浮浮,对不起很多人,唯独放不下这一个。
简单在休息室里面吃着水果看剧本,这边的电话铃声就开始急促的响起,他按下接听键接起:“喂”
电话那头沉默半响,有人声道:“简单,是我。”
简单诧异道:“季云然”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低沉:“嗯,你来找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简单坐在休息室里面,手里拿着苹果才咬了一口,干脆道:“我不想进到你不去。”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知道简单肯定不会过来,沉声道:“你现在过来,否则我就曝光你和傅楼归隐婚的事。”
“”
简单皱眉,他道:“季云然,你疯了”
而那边的人却没有辩驳:“我给你一个小时,地址短信发给你了,只等那么久,你要是不过来,我就发微博了。”
简单气的心肺炸,怒火从胸膛几乎要喷薄而出:“你找死。”
掐断电话,简单“噌”的从沙发坐起,打开门对安安道:“安安,帮我跟雁导请个假,我要出去。”
安安正在跟工作人员聊天,闻言目瞪口呆,她小跑过来:“简老师,什么事啊”
“回来说。”简单一边拨弄手机里的短信看地址,一边道:“现在帮我借一辆车,我自己开车去。”
借车不是问题,可你这气势汹汹的架势,看上去似乎很不妙啊。
安安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阻止,借好了车个简单,目送人飙车离去。
简单去的途中给傅楼归打了电话,把事情的缘由和地址也发了过去:“哥,我现在过去,你在外面接应我。”
傅楼归看了眼短信的地址,红骆酒吧,男人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的招牌,嘴角勾笑:“他找你的”
开车的简单戴着蓝牙耳机,他应了一声:“对,这事您别管了,我倒要看看他想做什么。”
傅楼归置若未闻,男人的声音冷了下来:“简单,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你都忘了是不是”
高速上急行的车辆狂飙,简单闻言一怔,想起来了下午的话,略心虚:“我”
傅楼归不容置喙道:“别惹我生气,现在减速,回剧组。”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简单一言不发,就在傅楼归觉得话说重了要补救的时候,电话被掐断了。
傅楼归看着手机:“”
闯荡江湖那么多年,很少有人敢挂他电话,他真是太惯着简单了。
看了眼手机,再打过去,那边不接。
车里坐着傅家的保镖,保镖见先生电话挂了,回头正要说什么,就对上了一双阴鹜的目光。
刚刚被媳妇给气受的男人心情极度不好,褪去了优雅的假象,他的气息冷厉,像是一只毒蛇认定了猎物,已经准备咬断喉咙的危险。
保镖心尖一颤,迟疑道:“先生,内应传来消息说情况有变,赵董进了包厢”
傅楼归挑眉,声音冰寒:“赵清”
“是他。”保镖摘下窃听器:“赵董似乎在里面闹起来了,很凶。”
傅楼的脸沉了下来,保镖觉得自己可能听到先生低咒了一声,车门被打开,人走了出去,直直的进去了。
保镖连忙下去跟上,红骆酒吧的包厢里面,乱作一团,男人的哭喊声,原本的玻璃酒瓶碎了一地,有人将人按在沙发上狠揍。
赵清眼眶发红,一边挥拳一边道:“你他妈敢吸毒,你他妈敢吸毒”
包厢的茶几上还有些零碎的袋子和注射剂,有保镖在门口守着,里面的哭喊声里面不绝。
傅楼归到的时候时候被保镖拦下来,他撩起眼皮:“闪开。”
“对不起傅哥,赵董吩咐过”
酒吧里面人很多,夜晚正是放纵的时候,昏暗的灯光和震耳欲聋的歌声是犯罪最好的掩护。
傅楼归不动声色,他在气头上,连伪装都不屑了,寒声道:“最后一遍,闪开。”
保镖迟疑了片刻,没敢让,而就在这迟疑的几瞬,有人动作干脆利落的出手了,踢腿的力道狠厉果断,过肩摔,架子上的酒瓶被顺手拿过来当武器,傅楼归打架要么不开始,要么就是往死里打。
躺在地上的两个人很快就晕过去。
酒吧的声响惊动了其他的客人,有女人的尖叫传来,酒吧的安保要过来。
傅楼归没管,直接进了包厢,打开门见到了在里面发狠的赵清,地上的季云然被打的很惨,看样子如果不是自己进来,人都有可能被打死。
傅楼归冷笑一声,某种程度来说,他跟赵清之所以能成为朋友,也的确是恶臭相投。
“你他妈不知道这人我盯上了”傅楼归踢开地上的酒瓶:“人我今天要带走。”
赵清身上还带着戾气,袖子被卷起,他看了眼傅楼归,喘着气:“兄弟,今天给我一个面子,放过他,我带回去教训。”
傅楼归微微眯眼,室内的血腥味很重,他踩在碎片上面:“这事没得商量。”
已经有很多年了,他们两个人没有这么僵持过。
赵清扯了扯领带,脸上带着狠意:“你什么情况,为了一个男人,你跟我掰扯”
“你嘴巴放干净点。”傅楼归厌恶的皱起眉,这间屋子里的气味混杂,他寒声:“那是我老婆。”
室内的两个人相视着,气势旗鼓相当,赵清和傅楼归是多年的好友,但两个人能处到一块去却不是因为权势,而是因为臭味相投。
傅楼归骨子里流氓气,披着优雅的皮囊。
赵清骨子里专情认真,披着花花公子纨绔的皮。
傅楼归看了眼沙发上奄奄一息的人,嗤笑一声:“你别告诉哥,你看上了这么个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