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徵带着三个太监说是去给高娘娘请安, 高娘娘不是他亲娘,他一个中宫嫡子,哪里需要跟一个妃子去请安?
到了高贵妃的宫门口,听说他爹也在高娘娘宫里,他觉得挺好,也就不用跑多跑两步路了, 刚刚踏进高贵妃的宫里,就被贵妃的宫人拦住了道:“殿下且慢,先等奴婢去通报了再进去!”
柴徵高声喝道:“通报什么?”
“殿下, 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了吗?进入娘娘殿内自然是要通报,官家也在里面。”那宫人以为拿住了柴徵的把柄,大声说道, 以期望里面的人能听见。
果然, 里面的高贵妃和皇帝都听见了, 高贵妃抿嘴一笑道:“太子出去了几年连规矩都不懂了?也难怪,八。九年在那蛮荒之地, 哪里还记得宫里的规矩?”
皇帝看着柴徵要闯宫,心里很是不高兴道:“把他叫进来,朕要看看他是如何不懂规矩的。”
这时候内官高喊一声:“宣太子殿下觐见!”
柴徵这才寒着脸往里快步走,进去看见皇帝也在,跪下道:“儿臣见过父皇!”站起来又对着高贵妃弯腰作揖道:“见过高娘娘!”
“徵儿, 你这是连最基本规矩都不懂了?不知道需要通报了吗?”皇帝问柴徵。
柴徵低头笑了笑道:“儿臣出去好些年, 以为宫里的规矩都变过了, 去别人的宫里都不需要通报了。所以才如此莽撞, 却原来还是要通报的。”
皇帝见他话里有话就说:“你也别拐弯抹角,想说什么就说。”自从他回来,朝堂上最近闹地不可开交,这两天更是吵地让他想要安静一下都不行,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那些安静如鸡的老臣冒出来,开始和蔡青对着干。
柴徵抬起头对着皇帝说道:“父皇,方才儿臣在书房练字,四皇兄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儿臣问了下,一共有三个当值的太监,竟然无一人阻拦。儿臣才觉得奇怪,难道这宫里的规矩就变了?东宫乃是储君宫室,居然有人能恍若无人地进来?一转念这些人都是高娘娘亲自挑的,想来高娘娘这里也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来试试看,是否如此。”
此刻在苏熠辉那里吃瘪的柴行快步走了进来道:“你在书房留着苏熠辉,不知在做什么,被我撞破,恼羞成怒才来告状。”
柴徵呵呵冷笑一声道:“父皇,原来问题出在这里,儿臣请见,就需要通报。这四皇兄请见,哪怕是父皇在这里,也能长驱直入。不用任何的通报。一个已经开府建衙的王爷,可以直接入宫妃的宫室。儿臣这个住在东宫的太子,却要禀报?宫里的规矩果然是已经改过了,改地也太多了!儿臣如今算是明白了。只是四皇兄对儿臣这个弟弟素来不友爱,高娘娘这里派来的人,儿臣是不敢用了。”
皇帝听到这里才知道是这么回事,他还没说话,那柴行却忍不住了。
柴行本就有自己的人被柴徵撬墙角之恨,他对苏熠辉是心心念念要吃到手的,没想到反而被他给捷足先登了,刚才又被苏熠辉弄得正是心里醋海狂澜的时候,道:“柴徵,你能回来,不是卖身给苏熠辉了吧?所以才怕我撞破!”
柴徵伸手过去就是一巴掌,甩到柴行的脸上,柴行毫无防备的被他打到了脸上,柴行想要扑上来打还,却被柴徵冷眼看过去,训斥道:“你闹够了没有,丢的脸还不大吗?在金国,你的丑事已经传到了金国的大殿上,才得以让金国的太子拿着这个来侮辱大周的使臣和武将,我差一点用命来洗刷屈辱。”
“熠辉他铮铮铁骨,用他的拳头保住了我大周的脸面,他九死一生护着我逃回了大周,你呢,对一个大周的功臣,做着这等荒唐的梦。哪里是一个皇子该干的事情?父皇,靖王柴行品行不端,已经被御史台谏言多时,父皇难道还要让他这般胡闹下去吗?”柴徵看向皇帝。
皇帝被柴徵打柴行这响亮的一巴掌给闹懵了,这些日子随便朝堂上如何吵闹,柴徵一直在旁边不出声,只是笑笑,那脾气是好地不能再好。
高贵妃过去捧住她儿子的脸,看着上面的五指印,心疼不已,看向柴徵问道:“太子是忘记了规矩人伦了?到底谁是君,谁是父,如今倒是轮到你来质问陛下了?”
柴徵看向她说:“高娘娘何不出去问问,普天下是说我品性不正,还是说在对柴行议论纷纷?”
“以前怎么没有?”高娘娘问道:“还不是你回来了,才有了这些话来?”
柴徵冷笑道:“要不现在去他的靖王府好好看看。里面是否藏污纳垢了?算了,孤进来来说的是东宫守备松懈,娘娘这里的人,孤是不敢用了。”
老皇帝看着自己的这个太子,他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反驳,总之他说的好似真的很有道理,这几日朝堂上御史大夫日日在提柴行的德行问题,他还不知道收敛。老皇帝一向懦弱,耳朵根子软,一下子居然就听了进去。
高贵妃叫了起来:“官家,您看太子如此无状,一点都不知道友爱自己的亲兄。”
柴徵看向高贵妃说道:“高娘娘,您儿子是个什么德行,您莫非没有耳闻?孤打他一巴掌就叫做不友爱自己的亲兄?那他干的那些事儿呢?叫什么?天理难容吗,还是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