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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1 / 2)

郁暖不喜欢皇宫, 但也无可奈何反抗不得。

其实她挺随遇而安的, 如果自己的意见得不到认同,那便罢。

她没什么资本与他抗争,多说无益,又何必叨扰了自己的宁静。

时间久了, 仿佛过多的争吵和怒火, 都是很不成熟的表现。

因为这个男人就是这般,与他争辩或是哭闹,结果还是得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即便与他翻脸吵架, 但最后仍要对着这张死人脸一起过日子。仿佛胸口的郁气不解, 也忽然蒸发了。

没有意义的。

郁暖觉得, 自己仿佛已经开始适应他了。

这可真不好, 老夫老妻的心态什么的, 不太适合他们俩。毕竟以性格和脑回路来看, 他们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命运却很奇妙啊, 兜兜转转, 一开始只把他当成暗黑系蛇精病主角人设的nc来看待。她对自我的理解和认知,在那时还固执的停留在原本的世界,清晰的把自己与这儿的人分离出一条楚河汉界。

但不知不觉,竟连男主的孩子都怀上了。

造化弄人造化弄人。

到最后的时刻,她实在已经没有精力去与他胡闹了, 只还是想保存自己的力道, 最后再与剧情抗争一回。

郁暖有身孕的事体,很快姜太后也知晓了。

她盼这一天已经许久了, 先头一直怕郁氏身子羸弱,难以承嗣,却不知这小姑娘已悄无声息的怀上了一胎。

姜太后甚至,亲自去紫宸殿探望郁暖。

郁暖现下并无旁的身份,只能留在紫宸殿里,来来往往的宫人皆要尊称她一句娘娘。只觑她万分娇纵荣宠,便知前途无限,位分的事体早晚也要手到擒来。

就是不知,这位小娘娘往后,到底是哪宫的主位了。

郁暖的面色算不得很好,总是显得有些疲惫苍白,见了太后来,才起身迎她,却被太后娘娘按了回去,温和关切道:“你现下已是双身子,是皇家的功臣,往后见哀家,也不必下拜。”

太后本是满含欣喜的,然而见郁暖垂着的眼眸,和平淡的神色,便有些叹气。

姜氏觉得,她应当是知晓,这姑娘在想甚么。

本是明媒正娶,现下却成了无名无分,有了身孕,却不晓得生产后何如。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名分大过天。

但许多话,却不能由太后说出口。

这样可不成。

姜太后只是轻缓拍了郁暖的手腕,温和道:“好孩子,不要着急。该是你的,无人能摘走。到底,有些事体不是一朝一夕,便能促成的。咱们……皆需要一个契机。”

这相当于一颗定心丸了,即便不明面担保,太后却也稳稳站在她那一边。这话应当是指她肚里的孩子。

毕竟,相当妃子很容易,但是想坐上和陛下比肩的女人,才能拥有的位置,还得名正言顺,不受诟病,却需要一些得当的安排。

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郁暖肚里的孩子。

郁暖满脸写着问号,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太后在暗示她甚么,但还是很听话的点点头,温顺又依赖的模样,叫太后心里头很是受用,摸了摸郁暖的头顶。

其实郁暖不是没有好奇过,陛下到底准备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打算让她一直没名没分,或是要借何种理由,让她正式进宫。但这些对于她无甚意义,所以她便不曾有问询的意思。

她不肯问,亦不愿低头,皇帝便不与她分说。

这个时代大多数女人向往的男人、权财,还有高贵的身份,她仿佛都已经不在意,每日所求的便是吃好喝好,再捧着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晒太阳,懒洋洋像只吃饱喝足舔爪爪的小猫咪,努力延伸着身子,一副惬意悠闲的小模样。

皇帝任由她在皇宫里撒欢,冷眼旁观。

小姑娘很有意思。

她不会为前途未来担忧,也没有执拗抗争的意思,所有的时间流淌在她身上,都恍若放慢了好些,一举一动皆是慢吞吞文火慢炖。

但同时,郁暖也很温柔,面对他的时候,会殷勤端茶递水,偶尔也会撒撒娇,同他耍赖皮,眉眼弯弯,梨涡甜蜜醉人。

但郁暖还是有些太嫩了。

她向陛下撒娇献媚,其实只是因为人设如此。

尽管她觉得,事到如今,人设已经没有那么苛刻,毕竟剧情紊乱之下,郁大小姐的态度都发生了改变,不可能照着原剧情走,所以谁也不会真正知道她会怎么做了,但仍旧不敢轻易疏忽。

毕竟她怀着身孕,受不起那种突如其来的痛楚,故而为了肚里的孩子,也要再认真维持一下人设。

若是郁大小姐到了这个境地,定然会更加谨慎,只怕惹了当权者不乐。

聪明的女人都知道,男人,尤其是位高权重自骨子里冷淡嚣张的男人,最最不喜被人逼着做某样事。

即便是他心爱的女人,恐怕也只会无功而返罢了。

郁大小姐志在诗与远方,郁暖却志不在此。

她只想好好生个孩子。

所以她的行为,便有一定程度上的矛盾。

做甚么事体都漫不经心,懒散不情愿,每日只捧着金贵的小肚皮将养,给他端茶递水,粘在刚下朝的帝王怀里撒娇时,眸底深处都有点涣散,虽然表演的很得当,却没有多少用尽心机讨好的意味。

郁暖不在意,皇帝便从来不把自己的任何打算与她说。

因为若郁暖毫不关心,拿出这些事物来取悦这个女人,结果只会适得其反。

她会认为陛下其实一点也不懂她,并且有些不解风情,故而就算是感动,也达不到心坎眼底。

这就是女人,很容易动容的生物,同时却也冷感无情。

即便立即把皇后之位捧给她,小姑娘或许会笑眯眯的亲吻男人的面颊,与他说些甜甜的蜜语,在他怀里撒娇,但眼底却还是散漫无聊的样子。

她只在乎肚里的孩子。

即便这个孩子,她一个人也怀不上。

郁暖几乎是用了全副的心思去休养,似乎遗憾于自己身子太虚弱,无法在先天上给孩子最好的条件,于是便加倍的在后天做出努力。

至于旁的事体,她已经不想去关心。

不生气不发怒不打人不在意,心如止水立地成佛。

这是即便郁暖用了一切心机去掩饰,皇帝仍是看透的事实。

而这个事实,对于男人来说,并不算好兆头。

他习惯于推算因果,由因及果,方至必然。由最初的点开始蔓延扩散,世间一切皆是宿命的中点,而万物互相维系,变化万千,永远没有尽头彼端,但是,只要足够精密,去判断看似渺远,实则必然相近的未来,也并非难事。

郁暖的态度很积极,却也很消极。

由果推及因。她的无欲无求,盖因不可欲,亦不可求。

日子一天天过,某日晌午十分,本应起身的郁暖,却仍不曾从床榻上醒转。

她似乎累极了,在柔软宽大的龙床深处蜷缩着身子,长发凌乱铺散在锦被上,只有细微起伏的胸口,昭示着主人尚留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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