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阳将桌上的玉金蝉拿起,仔细端详,越看心底越郁滞:“你怎么会让人做这样的东西,你见过一模一样的?”
“嗯,就是见过一样的,才做了个差不多的。”张娴儿很自然地应道。
楚霄阳的眼神却骤然冷下,沉声道:“说,在哪里见到的!”
张娴儿被这凶狠的语气吓了一跳,声音发颤道:“霄公子怎么突然这么凶,莫非是怀疑我见过的那枚玉金蝉是令妹遗失的?”
楚霄阳眸中狠意稍敛,放缓语气道:“吓到张小姐了,只是我替妹寻物心急,得知有消息,难免控制不住,请张小姐如实告知那枚玉金蝉的来龙去脉。”
张娴儿拍了拍胸口顺气,眼睛向左上方转动做出一副回忆思考的模样。
“说来也巧合,那日我在宝娴记中巡看账本,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闯了进来,幸幸没有客人在,没吓着人。”
“那少年一进来就问能不能用东西换银子,等他有钱了,加倍来赎回,我让他去典当行,可他说典当行压价,所以才想着来宝娴记这里换银子。”
“听他这么说,我就让他拿出来看看,他很是警惕,掏出了那枚玉金蝉,他不肯让我放在手中看,只准在他手上看,除非先给银子。”
“我看那枚玉金蝉极为精美,就不知那是真金还是镀金,我开价八十两银子,他一听,立即就把东西收回怀里。”
“我便问他想要多少银子,他竟然开口就要五百两,那哪里能值这么多银子,我不肯,他转头就想要走,我赶紧让人拦住他。”
“我说一百五十两,他还是不肯,可五百两我真觉得不值,但又舍不得那枚玉金蝉,我想了想,就跟他说,我可以白给他二十两银子,但是他得把那枚玉金蝉给我仔细看看。”
“他一开始不肯,我就一直劝说,赌咒发誓不会抢他的东西,他才肯给我看看,我常年绘图,记忆力不错,所以就把那枚玉金蝉的样式都记下了。”
“我把玉金蝉还给他之前,留了个心眼,问他叫什么名字,这个东西是不是他偷来的。”
“他听到我这么说,很是激动,说这是他爹娘留给他的遗物,不许我侮辱他,随即他告诉我,他姓赵,不是什么贼偷。”
“我见他言之凿凿,又与我夫君同姓,心中生了怜悯之意,就多给了他十两银子,把东西还给他。”
“他拿了银子,跟我道谢,就离开了,我趁着记忆还深,就把那枚玉金蝉的样式画下来,才让工匠师傅做好,带在身上,想送给我的未来夫君。”
说罢,张娴儿小心翼翼地看向楚霄阳,只见他脸色阴沉得吓人:“霄公子是认识这人吗?”
楚霄阳紧紧攥着握在掌心的仿玉金蝉,胸口翻腾着怒火,一字一顿道:“你可还记得他长什么样?约莫几岁?”
“长相的话,依稀还记得,年岁看着应当跟我夫君一样大,十五岁吧。”张娴儿蹙眉回忆道。
楚霄阳神色一凛,心中越发肯定,那个人不仅活着,还找来了京城,难道是已经知道真相了?
这个猜想让他内心深处生出了慌乱,不行,不能让他活着,长宁侯只能是自己!
“劳烦张小姐把那人的画像画出来。”楚霄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客气些,但还是带着命令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