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娴儿表现得像个被唬住的小姑娘,下意识就点头应下,让岁墨去取纸笔来。
楚霄阳见张娴儿这么配合,心下多了一分满意,听话的人该赏,不过是个不经事的小姑娘,回头让楚淮冀放过她。
接过纸笔,张娴儿时而回忆时而下笔挥洒,楚霄阳紧紧盯着纸上的画像,脸色逐渐变得耐人寻味。
“那少年衣衫褴褛,头发散乱,脸上还有不少污渍,我画得可能不太像,但我记得就是这样。”张娴儿搁下笔,咬唇犹豫道。
楚霄阳拿起画皱眉细看,画上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你画得很好,仅见了一次能画成这样,你的画技不错,该赏。”楚霄阳脱口而出道。
“赏?只是一幅画,霄公子若觉得有用就好,你们救了我,谈不得赏不赏的。”张娴儿睁大眼略有不解。
楚霄阳反应过来,现下他是身份不明的霄公子,说赏赐却实不应该,便挤出一丝笑道:“多谢。”
“不必客气。”张娴儿笑意盈盈道。
楚霄阳点点头,话音一转,摩挲着掌心的那枚仿玉金蝉道:“张小姐这枚玉金蝉仿得极好,我想买下给我妹妹,哄哄她,我愿出五百两。”
“五百两倒是不用,只是这原是我想送给未来夫君的礼物”张娴儿语气纠结道。
楚霄阳却不由分说地将玉金蝉收入怀中:“多谢张小姐割爱了,五百两银子我会让人送到宝娴记,下来许久,也该上去了,淮哥怕是要等着急了。”
说罢,楚霄阳便自顾自地站起身,拿着画往楼上雅间去。
留下呆愣的张娴儿,欲言又止,无奈叹气。
楚霄阳回到雅间,见楚淮冀已喝得有七分醉了,抬手夺过他手中的酒杯道:“别喝了,张娴儿还算识相,你不必找她麻烦了。”
楚淮冀打了个酒嗝,哈哈笑道:“是不是你看上她了,这么小的丫头,你也看得上眼,是嫌太后给你选的良妾不好?”
“你喝多了,该走了,来人架上他,回去。”
楚霄阳无心搭理他,现在他只想快些回去,派人去找画像上的人,再进宫向太后打探是否真有另一枚玉金蝉。
“哎哎哎,别拉我,把酒带上,我还没喝过瘾呢!”楚淮冀恋恋不舍地伸手想要去够那坛胡烈酒,随从畏惧楚霄阳,不敢耽搁,直接把人扶走。
瞧着这一行人离去,张娴儿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傲雪附耳低语道:“小姐,那个霄公子从见到玉金蝉起,神色就不对劲。”
“不对劲就对了,他认得玉金蝉,那我的猜测就没错。”张娴儿见目的达成,便带着岁墨和傲雪回指挥同知府,既然惊了蛇,就要好好应对蛇的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