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切恢复往常的时候,一场莫名的流言传遍了侯府,也顺势打乱了三房分家的步子。
“那日赤脚大夫与古夫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算下来日子也能对得上,这世间哪有那般巧的事。”
月盈见江云初面色不佳,也不敢再言其他,简单粗暴直截了当说了结论。
“所以她们都说,古氏怀着的,根本不是三少爷的孩子!”
江云初猛地站起,她正准备出门往怡然院去,却见白夫人挺着大肚子,从院中疾步而来。
“听说了古氏的事吗?”她走近,便开门见山,“如此好的机会,你快同我一起去趟甘霖堂,我要把侯府掌家权,拿回来!”
江云初愣了。
“何不等生下世子再说?”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
白夫人那眼中不容置疑的凌厉,像极了即将出征的女将军。
江云初依旧困惑:“可生产、照顾小世子,哪里能分出心来料理中馈?”
“所以我让你同我一起。”
白夫人顿了顿,瞧着江云初的眼睛,没有一丝欺哄。
“我向你保证,如今表小姐在侯府有多得意威风,我便让你,胜她百倍!”
替古氏平息流言,需要权力。
日后府中生存,更需要权力。
江云初向来并非扭捏之人。
“好。”她掷地有声应下白夫人。
白夫人眼中也骤然一亮:“果然没有看错你!”
说干就干。
两人二话不说便往甘霖堂去。
好巧不巧,到的时候,林清意与吴姨娘也在。
只不过老夫人坐在上座,林清意坐在下方软椅,吴姨娘跪在厅中,头发凌乱,涕泗横流。
“哟,这是什么意思?”白夫人大步走近,径直坐在了林清意的正对面。
还是林清意反应快。
她眨眼间便换了神色:“总有人说吴姨娘没规没矩,老夫人正亲自教导呢。”
白夫人哪里肯依。
“表小姐这张嘴呀,黑的也能颠倒成白的。不过我没那心思听你们编故事。”
林清意与老夫人对视一眼,没有插话。
“母亲您老了,又经历了丧夫、丧子双重之痛,本就并非掌家最佳人选,表小姐还是闺阁姑娘,很多事更不便出面处置,今日我来,就是来找老夫人,要回我的管家权。”
老夫人与林清意骤然变了脸色。
白夫人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若爽快应了,三房的事,我自会压下。将赤脚大夫推荐进府的表小姐,还有同意大夫给古氏医治的母亲,我保证你们相安无事。若是不愿,倒是可以拭目以待。我相信不过一两日,全京城便能知晓忠勇侯府老夫人,为了与小辈争权,究竟有多么昏庸,权把庶子不当人!”
老夫人似有松动,但并未完全松口:“如今事情闹大,听闻赤脚大夫老家那边,也有好几家丈夫发现了端倪,正在京城四处寻他踪迹。你凭什么觉得能压下来?”
一直未出声的江云初,突然清了清嗓子。
“当然凭我。”
老夫人与林清意目光齐齐看过来,江云初也扬起了下巴。
她语气平常,仿佛只是找厨房多要一道点心般随意。
“不过,白夫人出月子前,我要掌家代管权,还望老夫人同意。”
林清意骤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