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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忘尘的表情严肃了许多,但声音却愈加轻柔道:“别怕,郡主慢慢说,贫僧一定会保护你的。你说你朦胧之间看到了伤害你的人,穿着粉衣是个已婚的女子吗?可曾看到她的样貌?”
“没、没有看到......”乔珺云失落的摇了摇头,身子却不自觉的向着忘尘的方向挪了挪。她对于忘尘的温柔声音有些依恋,就像是小时候的那样,每次她做错了大事,受到爹娘训斥之后,小皇舅总会第一时间来安慰自己,就像现在这样。她试探着拉住了忘尘的手,只觉得他身子一僵可到底是没有挣脱开来。
乔珺云也顾不上这样有些失礼,体悟着那一丝丝隐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窃喜,小声道:“那个女人一定就是害我的人,我亲眼看到她用银针扎写了我生辰八字的布偶。她一直都没有转过头来,背对着我只给了我一个背影。唯一让我有些印象的是,她的下颌很精致,还有她的一双手并不漂亮,甚至还有些地方颜色深暗。就像是以前生的冻疮留下的疤痕一样......”
“哦?郡主就只记得这些了吗?”忘尘刻意不让自己低头去看两人交握的双手,随着时间渐渐推移,心中那一瞬的慌乱与苦涩已消散的差不多了。足以让他冷静的问:“可有斑痣之类的?”
乔珺云愣了愣,细细的回想了一下刚刚,却发现原本还算是清晰的背影,现在回想起来只是模糊一片。她沉重的皱眉道:“我记不清了,不过应该没有太过明显地胎记斑痣之类的东西。”
忘尘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自然地抽出了被乔珺云攥得紧紧的手,轻声细语道:“贫僧知道了,一会儿就会让搜查的人注意一下这个方面。这个给你......”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枚护身符:“这是我做的护身符,你就放在胸口上戴着,效果要比放在枕头下面的好。能够暂时的驱邪避凶,阻断那个仿身蛊与你之间的联系。”
珺云乖顺的点了点头,将护身符抓在手中,忘尘就转身出去了。她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恍惚之间觉得这一幕何曾相似,却又不知道与何相似。她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突如其来的伤感和想法抛到脑后,将穿着绳子的红色护身符套在了脖子上,放到了衣服里。微有些粗糙的质地贴在心口上,却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像是有人时时刻刻在守护着自己一样......
为了查清是不是有内贼,云宁郡主府简直就是闹翻了天。一群或真无辜或担心自己无意间做了他人棋子的丫鬟们,一开始还能冷静的回想着最近她们之中是否有行为举止异常的人。可是,当某位无辜的丫鬟被人胡乱攀咬的时候。局面就犹如忘尘之前所预料的那样,混乱了起来。有为自己的无辜分辨的,也有见情况不妙想着拉一个垫背的,整府的丫鬟几乎都被点到了名字。
“是她!秋歌她在上个月的时候出府三次,还抢了一次我出府买东西的机会呢!一定就是她。她家里又没有什么亲戚,怎么可能一天到晚总是要出去呢!”
“呸!你家里才没什么亲戚呢!我爹娘健在,郡主仁慈给我们每个月回家探望的机会。不过是上个月我爹一不小心摔断了腿,我不放心多出去了两次探望而已。当时我不是就这么跟你说的吗,你现在污蔑我,莫不是因为自己心虚?绿儿姐姐的机会让给我都没有说什么呢,你一个烧火丫头装什么装。你那个青梅竹马都要娶别人了,上次被人给撵出门来还不觉得丢脸?你家里没人,出去能找谁?哼,我看你才是有问题呢,明明不会针线活,每次出去都那个摊子买那么多东西。谁知道你是不是跟人交换什么暗号呢!”秋歌口齿犀利的反击,她说的振振有词,但还真是有些心虚。她后面的确另有人,可是她平日都无法近身乔珺云,顶多就是打探一些郡主的习性喜好递出去而已。而上个月多出去两次。也的确跟她爹摔伤了腿有关系,倒不算没有任何底气。
被反击的丫鬟叫小黎,她眼神闪烁的反驳道:“谁说我家里没有人的,我还有姑奶奶一大家子的亲戚呢!我去那个摊子看不行吗,我喜欢那些红红蓝蓝的线头,跟你有关系吗?”
“哼,你是被我说中了吧!”秋歌看向在一旁监督状的舒春,义愤填膺道:“舒春姐姐,往日里小黎的手脚就有些不老实,还总爱往其他人的屋子里面溜。有一次,我还看到她不在厨房里面烧火,反而一副贼样的在郡主的院子附近转悠!当时,她虽然没有进了院子,但兴许她经常就那样偷摸摸的。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偷了郡主的东西,交给外人害郡主的!”
“你才是在信口雌黄呢!”小黎察觉到舒春投向自己的视线中染上了狐疑,慌张道:“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次我是有事想要找郡主,可是郡主不在。后来我的困难解决了,就再也没有那样做过!郡主对我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去偷郡主的头发和指甲害郡主呢!”
“哈!说漏嘴了吧!你怎么知道是头发和指甲?”秋歌不饶人的一步步逼近了小黎,却听小黎暴怒的吼道:“你放屁!之前忘尘大师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你别又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赶紧把嘴给我闭上吧!”舒春一句话就阻止了接下来的对骂,脸色难看的对忘尘说道:“大师,这些丫头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府里虽然有二十多个人,但也不可能谁做了点儿什么都被人亲眼目睹。秋歌和小黎应该仔细查,可是光凭她们俩对对方的指证并不够。所以,我想让人去翻翻她们的屋子......”
“稍等一下。”忘尘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走进了厢房,片刻后走了出来,手上却拿着之前染了乔珺云血液的帕子。忘尘面色不改的在一众丫鬟们面前走了一圈,观察了一下她们不一的神色之后。从怀中掏出了火折子,提着帕子的一角就将其点燃。帕子一点就着,在被烧到指尖的瞬息之间,忘尘就松了手。烧的几乎一干二净的帕子带着一簇微弱的火苗落地。除了灰烬之外再也寻不到之前的踪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有些奇怪的焦味儿,其中掺杂的正是让人感到呼吸不适的血腥味儿。原本不明显的血腥味儿,似乎因为这一烧而在空中弥漫开来。
忘尘注视着那一小撮灰烬约莫五息时间,才高深莫测的抬起头来道:“以郡主的血为媒介。贫僧用了些法力,就找到了当初经手过那条沾了郡主指尖精血帕子的所有人。”
众人一听,俱都是紧绷起了神经,看着忘尘一双骨节分明的手隔空指点着:“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四个都碰过那条帕子,按理说沾了血的东西,郡主不可能洗过之后,所以这帕子应该是直接被丢出去了。不知道是你们谁将帕子丢的,丢在了哪里?”这一番指点,却是让秋歌和小黎放松了下来。没有被指到,就说明她们是清白的。
这其中被点到的翠玲立即说道:“那条帕子是彩果交给奴婢的,奴婢知道郡主的贴身东西哪怕是不要了也得处理好,所以就丢到了厨房的柴火堆上。后来没看到,还以为是被人烧了呢。”
佩儿道:“没错。当时奴婢走到柴火边上的时候,还以为是谁掉的。看翠玲出去的着急,就捡起来一看。一看到上面沾着几滴血,吓得我一跳连忙就丢回去了。然后,有人喊我去看炉子上的东西,我就将这件事情给忘了,后来再过去想要找一下的时候。帕子就没影儿了。”说完,她就坦然的看向另两个被点名的丫鬟,她们两个都是小厨房里的,平时没什么存在感。
“奴婢......”叫做六六的丫鬟瑟缩着身子打颤道:“奴婢当时应该是在外面,听了翠玲姐姐提到刚丢了一条郡主的帕子,想着哪怕是沾上血了。只要好好洗一洗肯定还会很漂亮。所以、所以我就去将帕子捡了起来塞到了怀里,等晚上忙完了之后,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洗了好几遍才洗的差不多,不过上面还有一块暗色的痕迹呢。大师要是不相信的话。我这就回去取。”
忘尘看了看六六,却并未立即说话,而是看向了最后一个还未开口却已经满头冷汗的秀秀,清冷的问道:“你呢?你该不会也是好奇的捡起来看看,然后就又丢回去正好让六六捡到了吧?”
此时此刻,如果秀秀的手上拿着一个簸箕,恐怕里面的谷子都要全撒出来不成。她抖得厉害,谁都不敢看,半低着头道:“不、不知道......不对,啊对,我当时也是好奇捡起来看了一眼,然后就再次丢回原地了。上面带血,我胆子小,害、害怕......我是无辜的,我跟那条帕子没有任何关系......”
眼看着秀秀的语无伦次,忘尘的眉头微微动了动,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看来人是已经找到了。”可舒春却是有些不相信这么简单就能找到内奸,而且这种情况也不对劲儿啊。
“不对吧,她虽然口齿不清,但如果帕子被她偷走了,那六六捡回去的是什么东西?”一直站在门口听着的彩果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她看来秀秀虽然表现得太奇怪了,可是敢将郡主的染血帕子捡回去洗干净用的六六,更有嫌疑。彩果走到了舒春的旁边,提议道:“还是将六六说的那条帕子拿来看看吧,敢偷偷留着郡主的东西用,真不知道她是哪里来的胆子,脑子哪去了!”
“你说得对。”舒春点头答应了,瞄了一眼厢房,压低声音道:“都聚在这里肯定会打扰到郡主休息,你跟彩香在这里照顾郡主,我领着忘尘大师一起去看看,此事不容马虎。”
舒春一行人前脚刚走,乔梦妍和碧波就一边争论着什么一边顺着一旁的长廊走了过来。乔梦妍手里还捧着给乔珺云熬得鸡蛋粥,越看碧波越觉得不放心。她可是知道碧波的那点儿喜好,就算碧波跟乔珺云是好朋友,但谁知道她会不会拐带的乔珺云学坏。再加上碧波自今日见面,就在她耳边嘟囔着皇都太危险,不如让乔珺云跟她回南海这种话。所以,说起话来的语气并不算好。
“姐姐,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对?”碧波无视了乔梦妍难看的脸色,自来熟的说道:“还是我们南海那边少。没有这些妖祟的手段,云儿如果跟我去南海过日子,肯定会健康平安一辈子的。其实我之前就跟太后娘娘提过这件事情,不过太后娘娘却误以为我是要为我的三哥向云儿提亲,直接回拒了。唉,咱们两个也挺投缘的,如果你愿意的话,带着姐夫和小外甥,跟我和云儿一起去南海其实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乔梦妍的脸色渐渐由黑转为铁青。好嘛,你不是给你三哥提亲。还想将云儿带走是什么意思,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喜好女人吗?她远远地看到了彩果,就加快了脚步喊道:“彩果!你还是先送碧波公主回去洗漱一下吧,我去给云儿送吃的。碧波公主说了那么多的话,肯定是累了。赶紧让公主好好回去休息,没有大事的话千万不要去打扰她!”
说完的空当,乔梦妍就已经神速的走到了彩果面前,回头望了一眼撵上来的碧波,吓得立即就钻进了屋子里,还不忘给彩果使了个眼神,让她帮忙拦住碧波。
碧波被不清楚状况的彩果拉住。无奈的看着乔梦妍进了屋子没了影儿,叹气道:“罢了,不用你送我。你进去照顾云儿吧,看来姐姐是嫌我太闹腾,我就先回院子里歇着了,有事请叫我!”
碧波大踏步的离开。进了自己的院子后,没见到往日里最少三四个扎堆的丫鬟,院子空荡荡的除了她之外一个人都不存在。她摇头晃脑的进了屋子坐下,刚喝了口凉茶,就有一个护卫神出鬼没的出现了。蹿进屋子单膝跪地拱手道:“禀告公主,属下等已经将付竹墨给擒住。大朗受了重伤,另还有两个兄弟受了较重的伤,需要静养。现在郡主身边只剩下了包括属下在内的七个护卫,要不要跟那边联系,多派一些人来保护您?”
“大朗他们的伤势不会伤及性命吧?”碧波的担忧哪怕是在看到护卫摇了摇头之后,仍旧没有丝毫的减轻。她明白这次幕后人的计划中针对的除了乔珺云肯定也包括了自己,自然不会逞能,微微颌首道:“你们辛苦了,去告诉大朗他们,好好养伤是最重要的。等会儿我就与那边联系,我的身边是不会少了人保护的,让他们不必心切。对了,你们只抓到了付竹墨一个人吗?”
护卫明白主子的话中含义,低头道:“是属下们疏于练功了,才会让那个付竹墨嚣张的重伤了三个兄弟。还请公主责罚,今日还让您受了伤。”
碧波摆了摆手,“别说这个,你们已经是我身边最厉害的护卫,既然有不足之处,以后就想办法弥补好了,我明白你们已经尽力了。”说着又拍了拍自己还有些痛的腿,刚才让楚御医帮忙看了一下之后,才发现没什么,要不然刚才她怎么能脚步如飞的跟着乔梦妍走了那么远呢。不过,那个付竹墨可真是出乎人的预料,一人之力对抗自己回府后又派出去追击的所有护卫......
“付竹墨交代什么了吗?”碧波的眼神冷淡,不经意的一问。护卫立即就答道:“什么都没有交代,其他兄弟说了有连家三口人来找她,她却咬住了自己不认识他们,看起来一点儿都不打怵,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什么依仗。”
“依仗?呵!”碧波的眼中一闪晦涩之色,摩挲着一下手指,道:“将人送到衙门,记得送去的时候动静闹得大一点儿。之前那些假清道夫以付竹墨为借口,冒犯了云宁郡主府,被关进了大牢里。现在让百姓们都知道付竹墨被送到了衙门,把付竹墨跟那些言官和士兵都关在一起,让他们狗咬狗,看看他们能用出来什么狠招!哼!本公主可真想看看这一步是不是也被人给算进去了呢!”她对于自己被人算计一事还是耿耿于怀,现在自己坠马险些重伤的消息肯定传到了宫里,这件事情可是牵扯越来越广,她真想早些看出来幕后人在做着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