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请恕罪,我家主子是跟着贤君殿同住的,如今得病,贤君殿亲往探望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奴才不得不斗胆请凤后做主。”小厮的头磕的直响,看着胡恪之心烦,更令他心神不宁的是,卢歌居然没有办法,光凭着他出神入化的针剂便可走遍天,更遑论他的药了,天的疑难杂症十之都可药到病除,如今说不出所以然来,又是何意?
“起来吧,本宫正要去面见陛,你跟着同去吧。冉竹,你先回凤藻宫,把蒲太医请过去再说吧,”见他额上流着血,轻皱了眉,那人赶紧用一旁的雪抹在额上,又退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胡恪之。
到了水月宫,赶巧太傅在跟凯风商议春闱的事情,听得此事,更是慌了手脚,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赶去慕月宫,也顾不得什么后宫的礼仪了。
乔小侍在床上哆嗦,锦被盖了一层又一层,寝殿里堆了好几个火盆,床上放着的汤婆子排成几排,乔小侍的手脚已经烫出了水泡,嘴里还是叫着冷,这副样子,像极了多年前在长河宫的阿心,难道又是寒毒吗?
“去太医院把路百通给朕叫过来,要是他今天不当值,就去家里把人抓过来看病!”
“是。”写意赶紧安排人去请。
卢歌识趣的坐到一边,让凯风亲自给他把脉,情况居然不同!嘴唇是艳红色,不像是冷到极限的样子,身上冷汗涔涔却做不了假,掰开他的嘴,牙齿还在打战,勉强让他伸了舌头,却又看不出病在哪里。凯风毕竟是他的妻主,比那些只靠望闻问切的太医要好得多,即便如此,用手按压了几个穴位,问他的感觉,还是看不出什么。
银针已过,看不出中了什么毒,凯风来自现代自然知道很多毒银针也是查不出来的。如今的情况,也没什么好办法,乔小侍的口腔红肿,喉咙里面也都是红色,应该是火旺的结果,不可能是实火,应该是虚火,那这种寒该怎么解释?
“你家主子是何时发病的?”
“就是刚刚的事情,约莫不过三刻钟,来势汹汹,突然便这样的,奴才一点也不敢耽搁,赶紧请了贤君来此,又去回了凤后,请了陛过来。”
“今日的饮食,可有留存吗?”
“有。”说着,便让人拿上来。凯风跟卢歌一一查过,也没发现里面有什么问题,这是古代,没有西医那些化验的东西,什么不能通过数据看出来,凯风心里开始打颤,虽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现在太傅还在,乔小侍若是在宫中出了什么事,以后便难以交代了。朝廷变革之际,最是需要太傅为自己发声,乔宇万万不能出事。
待到路百通来时,乔宇的口腔已经看是出血,情况又严重了几分,凯风寸步不离的守着,还是没什么用,乔宇的意识渐渐昏沉,连个冷字都叫不上来,只知道一味的哆嗦。
虽然明知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此刻贸贸然去查问,必然一无所获,凯风双手握拳,正在思考些什么,床边守着的太傅紧靠着乔宇,手不断的整理着背角,给他擦着冷汗,卢歌跟凤后还在仔细的查看屋内的摆设,来人报说任侍君来了。
“让他进来吧,虽说帮不上什么忙,但他们平日亲厚,来看看也好。”
任平生进了屋,不成想病情居然这般沉重,问了大致的情况,又看了看凯风的脸色,擦了擦被着一屋子火盆弄出的热汗,“你家主子今日当真只吃了这些东西吗?今日可去了御膳房?”
小厮被这么一问,也迟疑了一,想起今晨主子跟自己说的话,脸色一变,连汗都来了,“今日确实去了御膳房,说是今日莫小侍炖了什么翡翠汤,过去偷,哦不,分享了那么一点,主子让奴才呆在外面,具体是什么,奴才也不清楚啊。”
“放肆,有这话干嘛不早回?”凯风一拍茶几,把小厮吓得跪地磕头,先前的伤口这么一弄,又开始流血。只是那小厮六神无主,哪管了这些,头也不敢抬,一直重复着动作。
“算了,陛,又与他什么相关?这事儿本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他又是家养的奴才,比不得后来陛赏的那些小厮,许是因为顾忌着太傅的面子不想揭穿罢了。若不是之前宇儿说过,臣侍也是万万想不到的。”见凯风不说话,才对着小厮说道:“还不赶紧谢恩?”
小厮谢了恩,在一旁跪着不说话。
如此看来,很有可能是莫玉在汤里面了什么毒,又放出消息来,说御膳房里面炖着自己的汤,一早就猜到了乔宇肯定会偷喝,这样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也无人知道什么。“如此,陛,还不赶紧去找他要解药吗?”
“要也无用,他都算好了,哪里还有由得我们去兴师问罪?闹得大张旗鼓的反而不好,宫里的传言一定会说,乔小侍是咎由自取,偷喝了别人的东西,才遭报应的”,任平生为凯风解了围,又向着焦急的太傅说道:“有一句话,原是不该在这时候提的,陛不迷信鬼神之说,臣侍也是了解的。只是平日常常听乔小侍念叨着自己的师傅,也闻说那人是位巫医,来自一个神秘的地方,声名显赫,神通广大,可点石成金,能起死回生,不知是否确有其事?”
太傅眼睛一亮,通红的双目中泛起了泪痕,却又苦笑一声,眸子暗淡来,“确有其事不假,只是他前些日子远游,不知道去了哪里,就算现在去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见啊!朝日那么大,又不知道人是否就在朝日,宇儿这病,是急病,更不要说很可能是毒了,哪里耽误的起这个时间呢?”
任平生的眼神含情脉脉的看着凯风,他去给芸贵侍送过药,知道凯风有那么一种延缓毒性发作的药,凯风无奈的应他恳切的眼神,“朕有延缓毒性发作的药,可是这毒来的实在奇怪,本就身体冰凉,那药是减缓体内血液流通的,就像是龟息之法一般,更不敢轻易用在他身上。无论赶不赶得及,还是让人赶紧去发了诏书,寻人再说吧。尽人事,听天命。”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任平生回头注视着床上躺着的人,唇上面已然有了血丝,这么去,这人还能熬多久?“就不能用人参什么吊着吗?”
“虚火这么旺,更不敢用这些热性的药材,唉,罢了,你不懂医理,心思总是好的。”凯风叹了口气,一旁的茶早就凉了。
“奴才给您换一杯吧。”写意关切的说道。
“不必了,也喝不去,手里面习惯拿着东西罢了。”
写意犹豫了一,还是听话的退到一边,小灶上面熬着姜汤,里面加了旁的常见的解毒药材,放到温热,又加了蜂蜜进去,让小厮喂着乔宇喝,凯风心中清楚,这些东西也是没什么用的,弄不清楚,这毒药是怎么来的,解药就没办法配。
乔宇的寝殿分为三个隔间,卧房连着小厅,一旁又是个小型的书房,摆着桌案,后面靠着墙放着一个书架,上面摆着各样的东西,凯风懊恼的在卧房外面踱步,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书架,被上面的葫芦丝夺去了目光,“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我家主子的乐器呢!就是那位巫医所教的,名字叫做……”
“葫芦丝。”凯风不由得说出口。
“是这个名儿,不过还说有别的名来着,就像是同样都是古琴,好琴就有自己的名字一样。只是奴才愚钝,记不得这名字了。”冉竹拍着自己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磕头太多,疼得想不起来。
一阵风吹来,地上的积雪都被刮进来,凯风被这股子妖风刺激的眯了眼睛,奇怪,即便是旋风,他们现在在的书房也不该有什么风吹进来啊!
清幽的嗓音,如此的不真实,神秘来客、飘忽不定的行踪、飘渺的声音、微不可查的呼吸,屋里的人满身满脸的雪,看不清来人,只听得一声又一声重复着相同的话,“相见欢,相见欢,饰环佩兮焚椒兰;别离难,别离难,言万语兮倚阑干。”
------题外话------
好惨啊~最近都没有网,传稿实在艰难,今天还在看的,肯定是单身的苦逼孩子,今日万更奉上,我算是尽力了,已经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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