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了凄惨无比的尾崎菱香一眼,脸上闪过不忍,低声道:“老板,她这个样子已经活不成了,丢进无人敢进的黑森林更是不可能活下去,就不必打断手脚了吧。”
“哼!”胖子冷笑,“她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万一她活了下来把这里的内幕散播出去,你我都别想好过。做了这么多年,你连谨慎处事的道理都没学会吗?”
“快动手!”胖子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声,转身离开。
老人终于拿起棍子,抡向那抽搐中的身体。
一下……两下……三下……
三次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女孩终于发出一丝轻微到几乎无法辨认的呻吟。这丝呻吟让老人的手颤抖了,他心一软,默叹一声,没有再继续下去,留下了她的右手。他已经老了,凶狠之气早已被时光消磨了大半,无法再复当年的罪恶。
此时的尾崎菱香已经几乎没有了气息。
老人找到了胖子:“老板,她已经死了。即使没死,也应该马上就死了。”
胖子不耐烦的挥手:“死了更好,这种事情不用找我汇报,马上扔了她,然后让人把房间打扫干净。”
深夜,一辆黑色货车驶出酒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因为,现在刚好是这些餐饮业外出采购的时间。
高达数十米的悬崖,悬崖的下方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漆黑森林。其中毒虫野兽遍布,是现代人类不敢踏足的禁地。也是少有的未被人类玷污的全天然森林之一。
被紧紧裹在一张被单里的她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就这么被无情的丢了下去。
货车的主人没有停留,立即发动车子返回,消失于夜幕之中。
漆黑的森林再次安静下来,各类的虫鸣声没有给森林带来噪杂,反而衬出了一种恐怖的寂静。
清晨,一线阳光穿过浓密的枝叶照到了她蜷缩的身体上,她的身体忽然动了一下,幽幽醒转。
天黑了吗……为什么这么痛……
四肢之三断,脸上无数刻痕……那是怎样一种痛,又岂是一个七岁的少女可以承受的。
但她就这么承受了下来,用尽最后的力气咬紧牙关……直到痛到力竭再次昏过去。
曾经的她是所有人眼中的小公主,又何曾受过这样的痛楚。但身体再痛,又怎么及心痛的万一。
“妈妈……”
昏迷中的她轻微的叨念着,泪水染湿了伤口,加剧了她的疼痛。梦中的她剧烈的抽搐着。
从昨天,到今天,世界完全颠覆了,如同做了一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噩梦。只是这个噩梦……永远都不会醒。
又不知过了多久,恢复少许力气的她终于醒来,双腿除了痛,再无其他的知觉,任凭她怎么努力的想要站起,想要移动都无济于事。
唯一能自由活动的,只有她的右手。
呜吼~~
一个可怕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垂下无力的右手……香儿,要死了吗……
如果她可以看清眼前的世界,她会发现,那是一只发现了猎物的花斑猎豹。面对这个没有危险,也似乎不会逃跑的猎物,豹的天性让它没有失去警惕,而是缓缓的*近,然后猛的窜向猎物,血盆大口张开,露出令人心寒的恐怖牙齿。
死亡的感觉如此之近,她的心里忽然没有了害怕。
又有什么人可以接受的起这被恶魔*纵的命运。更何况,她仅仅是一个七岁,原本应该无忧无虑享受着万般疼爱千般宠爱的少女。
妈妈……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句话已经被她脑海中出现了一次又一次。
她想找到妈妈,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到底是她做错了什么……
所以,她不想死。她要活着找到妈妈,问她一句“为什么”。
如忽然爆发一般,她举起那只能活动的右手,用力挥向危险的来源。漆黑的世界,她仿佛看的一清二楚。
尖利的长齿在她细嫩的手臂上划出深深的沟壑,她的手臂也因豹的冲势深深的插入它的喉咙,直到那张血盆大口淹没了她的手臂。
强烈的窒息感让花斑豹疯狂的挣扎起来,张大的豹口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合上。深深插入豹子喉咙中的小手仿佛抓到了什么,尾崎菱香用力的抓紧那个东西,竭尽全力的抵挡着豹子的挣扎,那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硬生生的拽住了豹子的退势,让它发出痛苦的怪吼……她原本充满恐惧与绝望的脸上此时竟露出淡淡的笑,直到所有的力气耗尽,在天旋地转中再次昏迷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摸到了那只花斑豹的尸体。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多的坏人。
为什么……连妈妈都是最坏最坏的人……
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待香儿……
从来不知怨为何物的她开始用她稚嫩的心灵重新去思虑这个在她心中已经变得罪恶与肮脏的世界。
那源源不断的怨气以恐怖的速度滋生着,也成为她必须活着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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