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啦。”
一盆冷水兜头兜脸地浇了下来,给朱高煦浇了个激灵。
宿醉后的头痛和毕生都改不掉的起床气,促使着朱高煦在眼皮都没睁开的情况下,愤怒地发出了问候声。
“醒你娘个臭毗,敢泼老子冷水,老子宰了你!”
“来吧。”
朱高煦嗡嗡鸣叫的耳朵里,终于依稀辨别出了声音的主人,他惊恐地睁开了眼睛,一只靴子在他的眼前越放越大。
“爹!”
战场上躲避刀枪锻炼出的敏感反应,促使朱高煦尽量把身体往另一侧偏,但还是没有完全躲过去。
靴子踹在了肩膀上,朱高煦原地被巨大的力道掼到了墙上。
“砰!”
一阵灰尘飘起,朱高煦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
眼前的永乐帝也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朱棣今天穿了身黑色的麻衫,两袖用皮质护腕固定,大拇指上还带着玉韘,显然是在来诏狱之前射了几筒箭松了松筋骨。
“姜星火呢?”
朱棣的面色很平静,但熟悉朱棣的朱高煦却知道,小时候自己闯了大祸,朱棣来揍他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
人高马大的朱高煦,站着都快顶到了牢房门,他不得不微微低头,看着朱棣面不改色地打算扯个谎。
“什么姜……哈,爹我说!我都说!”
“锵”地一声,朱棣赫然从身后的纪纲腰间,拔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绣春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