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琢磨了一下公冶长被捕事件的前因后果,好像还真的和卦象上说的一模一样。
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子木果然还是子木啊在遇到他之前,我也曾迷信科学。
不过如果按照子木的说法,我们哥几个费尽心思来帮你,难道我们也能跟着获得福祉吗”
公冶长笑着点头道:“既然前半部分的卦象已经应验,那么后半部分大概也会应验吧。”
宰予笑逐颜开:“如果真的灵验了,那不用你请我吃饭了,回头我请你和子木吃饭。”
几人说着话,原本紧张的气氛也缓和了不少。
狱卒们解开公冶长和高柴身上的束缚,带着他们返回地面。
孟孙何忌等人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他的面前站着个衣帽整齐腰间佩剑的男人,那男人满头大汗、衣襟都被汗水打湿,一张嘴说个不停,似乎正在和孟孙何忌解释着什么。
看他这副着急上火的模样,想必就是下令关押公冶长等人的乡士了。
子路等人一看宰予他们出来了,立马一拥而上围了过来。
孟孙何忌则笑着招呼他们过来。
“我方才已经与乡士商议过了。只要子长能够证明自己可以识别鸟语,那么立马就可以宣布无罪释放。”
乡士在一旁连连点头。
“其实也可以不用证明,有孟子作保,我又怎么敢怀疑二位的德行呢”
但他这话刚一出口,便引起了孔门弟子的齐声反对。
“那怎么能行呢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是为了保全子长和子羔的德行,防止他们背上杀人的骂名。而不是为了单单保全他的性命
如果没有加以验证便释放子长和子羔,那就算他们俩性命无虞,那他们失去的名声又应当如何弥补呢”
孟孙何忌听完这话,心中暗自庆幸。
幸亏他之前听从了宰予的劝说,要不然这会儿被孔门弟子攻讦的就不是乡士,而是他了。
乡士抹着额前的汗珠,还得一个劲儿的给孔门弟子赔不是。
“是是是。方才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如此,诸位打算如何验证呢”
宰予开口道:“这个简单。乡士大人可以找人扛着一袋黍米,随意倾倒在曲阜的任意一个角落。鸟儿见了黍米,必定呼亲唤友前往进食。
如果子长待会儿可以从鸟儿的口中得知黍米的下落,便说明他确实能够识别鸟语。
否则,就说明子长之前是欺骗了您。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您要如何发落,我们都悉听尊便。”
乡士想了想,这个办法倒还算公允。
于是,他点头道:“这个办法的确不错,可这一袋黍米”
孟孙何忌看出了他的顾虑,开口道:“无妨。冉猛,你带他去我府上取一袋黍米便是。”
他的话音刚落,便看见一辆马车朝着这里驶来。
车上站着的身影宽厚高大,远远地便能看见他那焦急的面容。
宰予等人互视一眼,都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像是夫子。”
“夫子”
孟孙何忌没料到孔子居然会突然赶来,他一时之间方寸大乱,向宰予投去求助的视线。
宰予压低嗓音道:“您可以先行回避,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
孟孙何忌稍稍松了口气,冲着他点头道:“全靠你了,子我
对了,今年夏至祭典之后,国君将会举行大射仪,以祈祝我鲁国武运昌隆。
你正好将在典礼上会晋位下士,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满足了大射仪的推荐资格。
凑巧我手头正好还有几个推荐人选没有确定,你看你愿不愿意
如果你还有什么亲朋好友也有这个意向,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也可以一并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