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确信,巴罗那群人已经被组织控制,就是为了方便他潜伏。
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奥南迪·巴罗的身份自然不能再用,无用的棋子于是被组织处理。按理说那些被贪婪的老鼠吞下的东西当然要还给乌鸦,可听杜德利的说法……他似乎攫取了不少功勋。
嘛,真以为乌鸦的腐肉是这么容易吃的吗?有胆量对此动手,不知道做没做好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喂!这不是走到头了吗?”有人发出质疑。
紧接着便是强忍着惧意的声音:“断头路……这是断头路……我们来时的门已经关闭,这是要困死我们啊!”
听声音,大部队似乎进入了一个空荡的房间,房间一定很高,他们的嗓音空洞且伴随着回声。
这个房间没有出口吗?
不。
“有风。”赤井秀一闭眼感受着空气的流动,“在西南方向。”
郁江皱眉:“可西边是海岸线,密道的设计者怎么会把出口设置在西南方向?”
juke本身就坐落在海边,再向西就该掉海里了。
赤井秀一:“这个问题或许应该问问乌鸦。”
那些资本家到底不是傻子,很快就有人发现了风,只是他们在房间里团团转了半天,也没有找到第二个暗门。
郁江和赤井秀一蹲在密道的拐角处蹲得脚都麻了,那群人还是跟无头苍蝇似的,郁江一脸无语:“不帮帮吗?一会儿天该亮了,由美发现我失踪会担心。”
赤井秀一:“……”
你们现充可以不说话吗?
表情明明白白写着无语,但赤井秀一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圆滚滚小巧的装置,他把装置往前一抛,那小玩意儿便滚进了房间中。
只不过资本家们忙着吵架,并未注意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
赤井秀一打开手机上的某个软件,里面赫然显示着监控视角的房间画面。
“你让它往那边挪挪。”郁江催促道。
袖珍摄像头于是拖着笨重的身体转向另一个方向。
“嗯……”郁江沉吟,“看起来这个房子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但是你刚才丢摄像头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地板不是平的,这
“那再滚一次?”
“为什么不?”
郁江和赤井秀一就这样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玩起了遥控摄像头。
某一瞬间,赤井秀一竟然有点恍惚。像是片片碎落的记忆碎片一点一点拼接而成,慢慢描绘出熟悉的画面和场景。
在他遥远的童年和青春,在不列颠温暖的阳光下,在生机勃勃的草坪上,他和年幼的弟弟操作着遥控汽车,偶有争吵,但更多的还是似乎没有结束的欢笑。
而他们的父母,那时虽然工作繁忙,但还是会抽出休息日共度家庭时光的赤井夫妇,永远用那种欣慰的目光遥遥注视着他们。
他曾以为,他和弟弟就像围绕在日月旁边的两颗星辰,永远也不会分离。然而命运却像是没有家教的顽童,肆意无情地抢走了秀吉。
那个夜晚,即便已经过去了17年,仍在赤井秀一的记忆中清晰如昨日。
弟弟的失踪,如同空中骤然坠落的星子,彻底将最后的光明从赤井秀一的生命中抹去,此后,他的世界一片黑暗,再无一点儿光亮。
赤井秀一压抑着自己对弟弟的思念,压抑着随着年月的流逝而越来越趋向绝望的希冀,他尽可能理智地思考,避免在危机面前因过往而暴露弱点。他做得那么好,他理所当然总是最优秀的,可在今夜,当着一个甚至说不上同伴或者友人的人,赤井秀一却轻而易举地回想起了那些平常简单的时光。